“无妨,”郑簠冲着姜灼拱了拱手,却有些不放心地道:“女郎,今日我同郑柯带着棺材出城,瞧着城门口戒备森严,隐隐似有些不对,如今城中这般闹腾,总是不太安宁,您出入切要小心。”

“管家放心吧,我就去药铺,倒是不远的。”姜灼自是笑着回道,随即又听取几句叮嘱,这才出了门。

说来两处离得不远,没一会,姜灼便下了马车,只是还未及进到郑家药铺,突见听到马蹄声,一扭头,姜灼瞧见有人骑着一匹长安城少见的汗血宝马而来,一时倒是笑了起来。

待那人下马,姜灼少不得上前福身道:“魏将军,多日不见。”

来者正是魏长欢,只他此时神色颇为焦灼,也不及寒喧,只冲着姜灼一抱拳,便道:“烦请女郎随我去府中一趟,犬子有些不好。”

听得说魏敏不对了,姜灼知道,那是魏长欢独子,少不得心疼得紧,也顾不上多问,转身回了自己马车,便随着魏长欢去了将军府。

府门外早有魏少夫人的仆女等着,姜灼一到,立时被领进东院。

瞧见姜灼来得如此迅速,倒让魏少夫人很吃了一惊,不免问道:“你怎得这般快得着信儿了?”

倒是坐在孩子床边的魏夫人责怪了自个儿媳妇一句:“如今孩子这病正是急切,你倒还有空闲话,”随即起身,招呼姜灼道:“姜大夫,快来瞧瞧敏儿,怎得好端端便难受起来了?”

这会子魏长欢却是撩帘进来,想来方才听到魏少夫人之问,便解释道:“方才刚准备回府,正遇上有人说小郎病了,要去寻姜灼,我怕耽误时辰,便掉转马头过来。”

而此时姜灼不及招呼,已然坐到乳母搬来的绣墩上,开始为小郎君魏敏诊治。

魏少夫人走到旁边,道:“今日原本好好的,刚到未时,小郎便开始大哭不止,话虽不会说,不过问他哪处疼,一个劲地指着自己小肚子,到后头,竟是连乳食也吐出来了。”

姜灼仔细地瞧了,只见魏敏此时面色淡白,口唇微青,此时哭声低微,想了一下后,姜灼将手伸时被中,摸了摸孩子的四肢,却觉得泛凉,不免转头问旁边乳母:“今日小郎君可泄过?什么颜色?”

乳母仔细地想过,回道:“泄过三次,乃是白色。”

这一个姜灼便明白了,对众人道:“小郎君当为胎寒脾虚之症,小女开剂参术汤,服过之后,或得好些。”

说罢,姜灼走到一旁长榻上,斟酌片刻,决定用四君汤健脾益气,以肉桂、炮姜、丁香温中散寒,又增薏苡仁、扁豆强健脾止泻,煎成一小茶杯,叫孩子饮下,且服二日。

待仆女取过方子出了屋外,众人多是松一口气,唯有魏夫人还有是颇不放心,问姜灼道:“姜大夫,除了胎寒,敏儿真是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