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疯了!”姜灼淡淡地道,心下明了,难怪将自己关了这些时日却不动手,原来王瑜芙还想抓到赵卓,只希望赵卓那头早做了提防,绝不能让王瑜芙得逞。

“本宫原以为,诸葛曜早就被你迷得失了魂魄,如今才发现,他心中最重的居然是赵卓,姜灼,诸葛曜竟要纳赵卓为后,你到底作何感想?”

姜灼倒笑了:“王瑜芙,若我是你,这会子只想如何逃过这一劫,命都快没了,诸葛曜喜欢谁,要娶谁为妻,对你还这般重要?”

“啪”地一声,王瑜芙猛地扬起手,打了姜灼一记耳光:“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本宫,且记住,本宫才是诸葛曜的发妻,太子妃,真真正正的大靖皇后!”

姜灼根本没有提防,终是挨了一下,虽王瑜芙腕力不强,只她手上的指甲,却在姜灼脸上划出好几道,竟然生疼。

“大靖皇后似乎姓赵,如今锦香殿都没了,你还自称本宫,不觉得荒唐?”姜灼继续嘲弄地问道。

“诸葛曜是我夫君,姜灼你听着,他是我夫君,注定就是我王瑜芙的!”茅屋之中,尽是王瑜芙声嘶力竭的吼声。

注视着有些失了仪态的王瑜芙,姜灼只能摇摇头,这个女人可恨,可鄙,却也有几分可怜,或许当日她对诸葛曜百般图谋,也未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也多少带着些真心实意,只是无奈心性太过自私,明知不可得,却必要咄咄逼人,才引来诸葛曜反感,想来她落到如今田地,这坑也是自己挖的。

“怎么,你还觉得可怜本宫?”王瑜芙瞧出了姜灼的表情,又一次狂笑起来:“将死之人,居然还这么替古人担心,真真好笑!”

“从来都有因果报应的,王瑜芙,这世上死于你手的冤魂亦有不少,杀了我,便是多了一条冤魂,只你这孽,竟不知经经多少轮回才得还清,你号称笃信佛学,修为甚深,却犯了不止贪嗔之念,如今竟是不理了。”

“这天下人负尽了我,我向善又有何用?”王瑜芙脸上突地尽失笑容,用手指着姜灼道:“我杀人多吗?你可知一直以来,我最想杀之人便是你,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不明来路的孤女,居然得了诸葛曜的亲眼,不,便是你这狐媚之人迷惑住了他,害得诸葛曜竟不知……我有多心悦于他。”

“所谓心悦,乃是两情相与,倾心相付,愿为他生,愿为他死,愿为他受尽各种苦楚,愿为他放弃自己所有,”姜灼瞧着王瑜芙:“可你,为诸葛曜做了些什么?”

王瑜芙愣了半刻,又一次疯了起来,上前扯住姜灼的头发,猛力地撕扯着,口中恶毒地道:“居然敢跟我炫耀,我要杀了你,让你成为一堆灰烬,看诸葛曜还怎么喜欢你,你不是愿为他死吗,我成全你!”

这之后几日,王瑜芙隔三岔五便进来折磨姜灼一番,或是言语羞辱,再后来便拳打脚踢,甚至某一日,王瑜芙提着鞭子便进了屋,竟是一语不发,死命地抽打姜灼,直到姜灼昏死地去,她才肯罢手。

姜灼遍体鳞伤,却咬牙忍受着,她不肯死,但凡有一线生机,姜灼都会挣扎到最后,只因为她相信,活下来才得希望。

未想这日,王瑜芙再次闯了进来,劈头甩鞭子打了姜灼十数下,气得吼道:“诸葛曜好算计啊,居然要赶尽杀绝我,没那么容易,看来赵府那把火还烧得小了些,明日我亲自去放!”

姜灼喘息地蜷伏在地上,却在昏沉之中猜测,想来王瑜芙打赵卓的主意终是失败,这才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