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便在这时进了花厅,一到里头,自是兴冲冲地道:“阿姐,圣上说,您这回还跟咱们一块走?”

不想一转头,瞧见秦宴也在座,姜昕少不得上前一抱拳:“未想秦太医也在,想来你定是知晓,北疆终是要迎来一场大战了!”

“姜校尉,在下这一回,也要同各位同行。”秦宴笑着拱手回道。

“如此甚好!”姜昕在军中日久,说话也是豪气得很:“多个人,竟是多个帮手,自是求之不得,少不得咱们日后便要并肩作战,回头沙场上见真章!”

“今日可是来拿药的?”姜灼起身问道。

“正是,”姜昕点头,不免冲着姜灼一乐:“当日阿姐还曾问我,为何不与魏将军一起前往北疆,今日倒可揭了谜底。”

姜灼不解地看看姜昕,而秦宴早紧着问道。“莫非姜校尉竟是就等着这一日?”

姜昕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不正是,秦太医想是不知,圣上早就有了御驾亲征的打算,未想这么快便成行了。”

姜灼嘟哝一句:“早就打算了?”

“阿姐竟不知,无涯先生一直留在武威郡,便是为了使出计谋,叫耶律拓狗急跳墙,然后亲自领兵打这场仗,耶律拓如今可是遇着了大麻烦,他本来当这匈奴单于便名不正言不顺,背后可有不少匈奴人恨死了他,”姜昕说得津津有味,也不客气地从几案上抓起茶壶,咕嘟嘟倒进嘴中,又继续道:“这耶律拓敢收买王巍,圣上也不是吃素的,派了咱们的人潜入匈奴,寻着了前头那单于还苟活着的儿子,只说与他合力,拉了耶律拓下马。”

“结果如何?”秦宴催着问。

“结果?”姜昕笑得乐不可支:“可不就是匈奴又起了内斗,有人质疑耶律拓这单于之位来得不正,心思便不放在了一处,耶律拓眼见着下头的部落要散,自是要想法子镇住,然后呢,被咱们买通的大臣上奏,建议耶律拓一石二鸟,借着打仗之机,将那些有反骨的,骑墙的人马全弄去跟咱们大靖作战,最好是两败俱伤,便宜得耶律拓好收渔人之利。”

“这计策倒是妙得很,那些跟耶律拓不是一条心的人,竟是肯随他上阵?”姜灼好笑地问。

“匈奴人如今各怀心事,可面上还是尊崇耶律拓,”姜灼解释:“还有,耶律拓当这单于也久了,听说早成了酒色之徒,已然没了当年锋芒,被人鼓捣几下子,便活了心思,真觉得得这法子不错。”

秦宴听到此处,不禁感慨:“真真好谋略,圣上还为胶东王时,我便听说过圣上有‘战神’之称谓,如今看,圣上果然是不世出的人物,大靖得了这么一位君主,竟是中兴有望了!”

此时姜灼也不由笑了起来,难怪诸葛曜能成为一国之君,可不就是本事放在那儿吗,陇西王真是不服都不成。

“这会子前往北疆的,不但有圣上麾下兵马,徐家军也挑了一万精锐跟上,再加已在北疆的魏家军,瞧着吧,这一回大家伙齐心合力,定要取那耶律拓项上人头。”姜昕高声地道。

不到半日功夫,郑家药铺便出了好几辆大车,直接驶往郊外军营,秦宴听了姜灼的劝,也回府同秦老夫人说实话去了,姜灼瞧着诸事倒也齐备,少不得又开始与郑柯商议另行购置药材之事,还同郑家药铺的大夫们都说了几句,自是将铺子托付给众人之意。

小黄门过来之时,姜灼正准备带着宝儿回郑府,在郑家药铺外刚要上马车,倒是被小黄门叫住:“真真巧得很,姜太医,太后娘娘这会子正寻着你,知道你出了宫,便叫下官过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