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灼带了提着药罐的阿珠,又出现在魏家军的军营,这一回,自是为了替魏老将军复诊而来。

到了军营之中,姜灼二人直接进到魏老将军营帐,见此时他依旧半躺在长榻上,手上还举了张羊皮图在瞧。

听到有脚步声,魏老将军转头瞧了瞧,招呼一声:“劳烦姜女郎又来一趟。”

姜灼同阿珠两个上前福了身,随后道了句:“小女本分而已,不过老将军正在病中,莫要太过辛苦,不知今日可好些?”

“昨日一剂药,倒让老夫终得好梦一场。”魏老将军笑答。

阿珠将手中药罐放到旁边一张几案上,随即便唤来亲兵取了碗盛药。

未想长榻之上的魏老将军又突然咳了起来,亲兵只得先放下药,回身捧上茶盏,魏老将军接过,立时一饮而尽。

“莫非还有些咳?可是竟未得好?”姜灼不免问道。

“头倒是已然不疼,鼻塞也通畅了些,就是口中仍觉得渴,这咳竟止不住。”魏老将军回道,姜灼听着,不免摇了摇头。

这边魏老将军接过药碗,正准备服用之际,倒被姜灼拦了:“老将军且慢,这方子,小女还需帮您重开。”

说罢,姜灼斟酌了一下,叫阿珠取来纸笔,便就着几案又开了方子,其实不过是在前头方子中加了半夏曲,又配上二母丸夜服。

“速去煎好并送来,莫要耽误了。”姜灼递过方子,嘱咐阿朱道。

阿珠接过,少不得赶紧回了军医营。

姜灼陪着魏老将军又说过几句,便告了退,正要回军医营,倒是迎面碰到了魏长欢,竟是将将从营外赶回来。

“可是来瞧家父的?”魏长欢立时下了马,冲着姜灼抱了抱拳。

姜灼冲魏长欢福过身,点头道:“虽是好些,却未是痊愈,小女重开了方剂。”

“多谢!”魏长欢回道,将手上马鞭扔给身后亲兵,便要回自己营帐。

姜灼极是想同魏长欢打听乌黎过来和谈之事,不过见魏长欢脚步匆忙,显是有急事要忙,倒也不敢打扰,只得转身继续往外走。

后来果然是魏长欢亲自将匈奴使臣进了姑臧邑城,不过半日,这消息便传遍城内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