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来之前,在长安城楼下还见着了刘统领,却未想你也跟了过来,果然是一门双雄。”姜灼大夸了一句。

“说来话长,起先是叔父不肯带上在下,说是要为刘家留一条根,却不想婶子不久生了小郎,我便心活了,正巧徐国公惦记给圣上的人还不够,之后又拨了八千精锐,在下不才,便也舔居其列,上月才过来的。”

“难怪竟是没有见过你,”姜灼笑着道,心里还在思忖,该说些什么,能让刘无病不再挡了她和荀成的道。

这边盘算着,姜灼又道:“说起来便是刘统领也是好一时没见了。”

“叔父如今领着圣上的先锋营,平日只在营中练兵,几日前便随圣上前往白亭海了。”

“那便好说了,”荀成大概觉着得了机会,自是上前道:“如此,便请刘大哥放我们过去,我二人这便要赶去白亭海,如今圣上遇险,更是有人受了伤,虽然在下杀不了匈奴,但用这医术,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刘无病的神色猛地变了,竟一把拉住了荀成,急问道:“你之意,是白亭海那头出了大事?”想来,刘无病对此还一无所知。

姜灼在一旁道:“魏老将军已然派兵前去营救,子时便出发了,我与荀成已然迟了,这会子得紧着赶上,如此,便不多说,我们这便要离开。”

不料,刘无病却一把拦住姜灼:“姜大夫,此事不妥!”

姜灼有些着急:“方才与你说得清楚,我们急着要去救人的!”

刘无病却是定定地摇了摇头:“姜大夫心情,在下自是明白,只是在下跟几位兄弟一到姑臧邑城,便被安排在这十里群山中埋伏,叔父离开之前早已明令,只要无人通知,吾等便得一直守在这处,只为防着匈奴人暗中偷袭,自然,但凡有人想从此处翻到匈奴,也是不能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荀成猛不丁冒出一句。

“事有轻重缓急,便能早一些过去,吾等或还得多救一人,还请无病你通融。”姜灼努力地平静着心绪。

似乎认真考虑了姜灼所言,许久之后,刘无病才算下了决心:“对不住,在下恕难从命,既是得了军令,吾等绝不敢违,徐家军一向军纪严明,如何能假公济私,姜大夫同这位小郎心情,在下自是明白,不过既然魏老将军已然派了兵过去,你们不如稍安勿躁,听得说白亭海离此不远,说不得这会子那头已然平安了。”

荀成偷偷拉拉姜灼,姜灼回头看了看他,却见荀成正对自己使眼色,明白这孩子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便转过身。

“女郎,咱们走吧!既然刘大哥都说了军令如山,吾等怎可勉强于他,回去便是。”瞧着样子,荀成居然是打起了退堂鼓。

出城的主意本是荀成出的,这会子他倒轻易放弃,在姜灼看来,其中未必没有古怪。

荀成这时又冲着刘无病一拱手:“方才无病兄所言,果然极有道理,我们这便回军医营,此处,还得劳你辛苦。”说着,拉了姜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