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姜校尉,你怎得想一出是一出,”荀成这会子从院子外头进来,口中直嚷嚷:“昨晚咱们可不都商议好,回到长安城,你得带我去郊外军营见识一番,这是要变卦?”

姜昕倒是挺坦然:“方才听阿珠说,魏将军驾到,在下便突然起了这念头,反正到哪处都得当兵,此地说来还是在下故土,若得留下,也是好的。”

“放肆!”魏长欢猛地瞪起了眼睛:“莫非觉得这大靖军营是姓姜的,你姜昕想到哪去,便去哪?”

“啊?”姜昕立时愣住,大概未料到,自己这一番雄心壮志,倒换来魏长欢不留情面的训斥。

这下姜灼倒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魏长欢被姜昕打动,直接就将人收下了,这会子姜昕身子还没好全,姜灼如何能放心丢下他自己走,便是姜昕已然痊愈,日后姐弟二人隔着千山万水,这份牵挂可不是叫人心神不宁。

“还是请魏将军进屋说话吧!”姜灼这时上前要去扶姜昕,还是荀成机灵,先跑过去,不管姜昕乐不乐意,架着他便回到了里头。

魏长欢坐到屋中,瞧着床边低头不语的姜昕,不免冲着姜灼递了个眼色,姜灼会意,便道:“你本属先锋营,伴驾回京乃是职责,擅自留下,便如抗旨,再牵连上魏将军,你倒安心?”

此时阿珠去灶房煮茶了,荀成斜靠在墙上,正笑着打量着已然没了方才气势的姜昕。

“姜昕,听到没有,你可是圣上麾下,本将还真不敢要你。”魏长欢业已放缓了口气。

“也不知属下能不能回去先锋营?”姜昕有些丧气地道。

“阿弟,圣上曾提过,待你伤愈之后,自要回先锋营去。”姜灼忙在一旁劝姜昕。

这一屋之中,所有人目光都瞧向了姜灼,着实她这话有些突兀。

姜灼这才觉出,为了安慰姜昕,一时情急,竟将她与诸葛曜私下所说之话,当着众人面讲了出来,不免也有些羞赧。

好在魏长欢这时将话茬接了过去:“你也算自幼随在圣上身边,自当心知肚明,珠玉易得,良将难求,圣上极是器重于你,否则也不会调你入先锋营中,你且回长安城去,将伤养好,这之后定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听得如此说,姜昕的眼光少不得闪了闪,一时笑了出来,见他如此,魏长欢也拿手点了点姜昕,不免屋中众人都笑了出来。

没一时,阿珠捧了茶进来,姜灼亲手为魏长欢奉上,口中不免道:“竟未想道,魏将军会主动请命留下,这份无私,着实叫小女佩服,今日以茶代酒,聊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