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圣驾在前院,后院李宅的女眷并不方便出来,李夫人母女便也没送到外头,姜灼还是由先前那位嬷嬷领着,从原路出了后院。

而此时,王虎已在隔着前后院的拱门处等了好一时,瞧见姜灼出来,便说要奉旨送她回驿馆,那嬷嬷见状,自是退了回去。

这边姜灼随着王虎一路往外走,本也无话,倒是后来王虎好奇得紧,问道:“听得为了治李老夫人这畏风之症,姜大夫居然要掀了人家瓦片,着实叫人想不明白。”

“王将军这消息却灵通得很,果然如此呢!”姜灼好笑。

“可不是李郡守跑去正院,跟圣上说的吗,本将在旁边听了几句,可不是古怪得很,这瞧病的法子,倒是头一回听说。”

姜灼抬头,瞧了瞧那弯月之侧闪着的点点星子,笑道:“何来古怪呢,恁是谁,成日不见天日,也得做下病来,李老夫人畏风如矢,连光都不见,可不是因噎废食,再好之药,也是救不得的。”

“果然有道理,反应本将就觉得,姜大夫的这医术,如今已然出神入化,神鬼莫测了。”王虎捧场道。

姜灼一愣,随即叹了一声:“听王将军之意,怎得是将小女当做巫医看不成。”

王虎哈哈大笑:“您可是小神医,本将绝不敢乱说,方才那些,可是肺腑之言。”

两人边走边聊,刚到府门外头,未及姜灼上了马车,便听到不远处来了动静,王虎同姜灼不约而同转头去看,原来是一群人打马过来。

随即,便有人下马,冲着守门兵将抱拳道:“各位,陇西王得知圣驾莅临,特为前来觐见。”

姜灼不由停下脚步,打量着来者。

有兵将已经进去禀报,而此时,那群人也纷纷下了马,等在了原地。

仔细瞧过之后,姜灼倒是笑了起来,走到站在人群当中的一位面前,冲他拱了拱手:“殿下,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否?”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我说姜灼,怎得哪儿都有你在?你这胆量,可还是女郎吗?”

“小女此次恰好随圣驾出征,倒也算不得哪处都在,只不知殿这话,是弹是赞?”

瞧着姜灼过去打了招呼,王虎少不得也跟到近前:“末将参见陇西王!”

陇西王上下打量了王虎一时,随即指了指他道:“王虎?本王可还记得,你小子当年跟在圣上后头,可是没少给本王下套。”

听得陇西王这么一说,在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殿下竟是过奖,末将哪敢做那等事,且当日也非是下套,不过圣上同殿下开些玩笑,也是兄弟情笃。”王虎自是不卑不亢地解释。

陇西王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嘴皮功夫倒是练了出来,瞧你这身衣裳,可是已然当上将军了?”

“末将不才,如今是五品怀远将军。”王虎抱拳回道。

“圣上身边之人,哪有不才的,”陇西王哼哼了两声,随即又看了眼姜灼:“不过,未想到这一回姜太医也被带到这烽火之地,圣上竟不知怜香……”

“殿下,今日怎得过来的?”姜灼立时拦住了陇西王的话,着实当着众多人之面,不肯被陇西王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