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故,圣上今日竟改了主意,需知长安城中,早在等着圣驾还朝了。”想来姜昕当过不少时日的探子,凡事不免喜欢探个究底,这会子百思不得其解,便有些抓耳挠腮了。

“不过,昨日……陇西王来了。”姜灼还是想起了一些“端倪”。

姜昕立马抽了一口凉气:“圣上众家兄弟当口,陇西王乃是最大宿敌,听王将军提及过,这一位封主,在少年之时,便好与圣上争个短长,后头又曾一度试图夺权谋位,难道他如今贼心不死,又出了何状况?”

“不会吧?”姜灼并不肯信姜昕的分析,说来她与陇西王也算打过不少交道,此人虽是行事荒唐了一些,却不至于做出什么谋逆之罪,主要是胆量并不很够。

“阿弟你想多了些。”姜灼笑道。

秦宴也道:“如今圣上一将功成,声威大阵,当不会有人傻到想谋逆,且圣上身边高手如云,如何会掉以轻心,再则,若是出事,咱们军医营的人早便被召去了,绝不会听不到一点动静?”

听完秦宴这番言语,姜昕倒是被说服了:“确实如此,想来也是本将多虑。”

阿珠这时为秦宴泡上了茶来,秦宴谢了,刚饮过一口,荀成便乐呵呵地跑了进来,道:“可是大消息,听得说,那个寻不着踪影的耶律拓,竟是有消息了!”

众人皆是一惊,瞧向了荀成。

“这消息从何而来,可是确实?”姜昕最是振奋,一个劲地问。

“方才我无事,准备到街上逛逛,你们猜怎么着?”荀成摇头晃脑说到一半,便卖了关子。

“你这小子,莫这般废话太多。”阿珠伸手在荀成头上打了个爆栗,荀成“哎哟”一声,冲阿珠扮了个鬼脸。

这边姜昕瞧了瞧他两,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总算荀成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外头已然严阵以待,街上不许人走动了,这不,我便给挡了回来,不巧遇到以前在我这儿治过伤的一位兄弟,这么一打听,才知道,今日天未亮,从陇西那头,送几辆囚车过来。”

姜灼不免问道:“难道真是耶律拓被抓到了不成?如何是在陇西被擒获的?”

“我听得来的,也不过是些传言,未必可信,”荀成一乐:“不过,说来八九不离十。”

“若是擒住了耶律拓,便是去除了咱们大靖一个心腹大患。”姜昕激动地一拍桌子,把姜灼同阿珠都吓得不轻,赶紧去瞧他,发现他用的是那只完好的右手,不免松了口气。

众人少不得都在等着外头的信儿,这会子既是禁了行,秦宴也是一时半会走不了,大家伙在一块说了一会话后,阿珠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棋盘,秦宴来了兴致,便说要以一敌二,同姜昕和荀成两个臭棋篓子手谈几个回合。

这边瞧着日头不错,姜灼干脆同阿珠两个到外头院中,取水洗起了衣裳来,想着说不得明日便能干了,路上也好换洗。

待得衣裳汰好,阿珠便进屋找荀成帮忙,要将衣裳晾上,而姜灼在原地等着,任当午的日光照到头顶,不免想起了李老夫人,也不知此时李郡守府中,有无听她建议,揭了老夫人屋上之瓦。

荀成倒也麻溜,没一时寻来绳子,又帮着姜灼她们,寻了两根树,将绳子拴好,待听到屋中姜昕求救之声时,又赶紧跑了回去。

瞧着荀成这急吼吼的样子,屋外姜灼同阿珠不免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