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管家模样的人赶紧迎了出来,郑柯并未跟进去,只同荀成两个在外头等着。

刚被人延请进府,早有人过来,冲着姜灼笑着福身,道:“女郎,我家少夫人原本都要睡下了,方才听得说女郎过来了,着实高兴坏了,要不是不方便,少夫人自己便要出来迎接呢!”

“真是多日不见,少夫人同各位都好?”姜灼笑着问面前的魏少夫人贴身仆女。

仆女同姜灼极是熟稔,说着话,便想上前扶了姜灼一块走,不过刚碰到她胳膊,仆女却又立时收回手去:“奴造次了,忘了姜太医乃是贵人,如何能轻慢。”

姜灼不免笑了,干脆拉了她的手,道:“你竟是在说笑,走吧,去见少夫人。”

这宅院果然不大,前后也只三进,仆女领着姜灼到了中间那进,跨进院门,见正屋之中此刻灯火通明,显是在等着她了。

“你可来了,昨日听得说圣驾返朝,我还寻思着,你总得过来瞧我的,未想这会子才到。”魏少夫人已然由一名嬷嬷扶着,在屋门外等候姜灼,一见她,便是一通埋怨。

稍事寒喧之后,众人便簇拥着魏少无人一块进了内寝。

自是有奴仆上了茶来,魏少夫人此时已被送回床上躺了,姜灼坐在床边,伸手拿过她枕边放着的几件小衣裳,颇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听得我们药铺的大夫说了,少夫人这一胎,竟是极稳,”姜灼不免开了句玩笑:“说不得还同小郎君一般,落草之时,招呼不打,便到了少夫人面前。”

“借你吉言吧!”魏少夫人轻抚着肚子:“只盼着他快快生出来,再壮壮实实,无病无灾,如此过不得多久,我便能带着孩子们,去凉州投奔夫君。”

姜灼一笑:“临离开姑臧邑城之际,魏将军还让我给少夫人带个口信,让您安心生下孩子,过上个一年半载,再去团聚不迟,小女知道少夫人心急,不过路途遥远,莫叫孩子吃了苦头,总得他们大了些才好!”

“你竟是不知,我真是一时半会也不想在长安城待着了。”魏少夫人皱着眉头道。

“少夫人不如放开心怀,莫管外头之事,”姜灼自是明白了魏少夫人的意思,想来长安城中,魏菓瑶做出之事还是未瞒住。

“那个魏菓瑶……”魏少夫人一时欲言又止,到后来终是叹了一声道:“你是知道端底的,敏儿如今还小,再长大些懂了事,听到别人骂他,有个做过匈奴营妓的姑母,心中当做何感想,便是我听着,也觉得屈辱。”

姜灼一时低头不言,魏菓瑶为了荣华富贵,做出种种肆意之举,竟是让魏氏一族都跟着蒙了羞。

“不瞒你,今日夫人过来了,”魏少夫人蹙着眉头道:“她倒一点不觉悟自己行事荒唐,过来之后便哭哭啼啼,反怨我不将有孕之事说与她听,惹来老将军暴怒,存心置她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