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封妃的旨意,并未在三日之内来到,诸葛曜果然食了言。

姜灼倒没表现出什么异样,这几日在郑家药铺坐诊,许是郑柯同众人打过招呼,郑家药铺无人来跟千伊打听,便是郑府之中,关于姜灼入宫之事,也已成了大家讳莫如深、避而不谈之事。

只所有人,难免为姜灼担心,便比如,姜昕有一回一个人来到草庐见姜灼,只说了一句:“阿姐,还有弟在,绝不肯让你受了委屈。”便转头出去。

姜灼知道他的意思,心下自是感动,可到底有没有委屈,也只她心中明白。

转眼半个月过去,说来姜昕的病,竟是好多了,单是走路,便利索了不少。

而这日,王虎不请自到,带了一帮兄弟上门,便是连刘无病也在其内,自然都是来探望姜昕的。

既是有客人进门,作为一家之主,姜灼少不得出来见上一面,因着来的还有一位将军,姜灼更是郑簠开了正门,将人延请进了正厅。

姜灼带着荀成刚来到正厅外的长廊之上,便听得里头高谈阔论,笑声尽是一片。

北疆之行,荀成跟王虎他们都已熟络,于是丢下姜灼先跑了进去,同大家伙见过礼,自又是说说笑笑。

大约是听说姜灼来了,里头没一时便安静了下来。

姜灼笑吟吟地走进正厅,迎面便是王虎上到近前,冲着姜灼一抱拳:“姜大夫,吾等今日轮着休沐,便商量好,一块过来瞧瞧姜校尉,顺便也是带了好信儿来。”

先是跟在场之人福了福身,姜灼这才笑问:“还请王将军不吝赐教,到底是什么好信儿,竟劳动您各位大驾。”

刘无病早就跳到姜灼近前:“姜大夫许是还不知,这一回圣上论功行赏,姜校尉救驾有功,少不得是头一份,过不得几日旨意下来,说不得再莫称什么姜校尉,便是姜将军也是有的。”

“多谢各位夸奖,”姜灼不免摇了摇头:“这孩子资历尚浅,这一回也算不得立下什么惊天的功劳,所谓救驾,也是他的本份,我虽打心底盼着他功成名就,却不想见姜昕一飞冲天,还不如脚踏实地来得好些。”

坐在一边长榻之上的姜昕也道:“我阿姐说得有理,本将倒也不急,日后只靠自己本事上进,便不信,我不能成魏将军那般人物!”

“姜昕,有志气,”王虎笑着坐到姜昕对面:“本将便拭目以待!”

荀成在旁边听了好一时,这会子靠到姜昕旁边,呵呵一乐,问王虎:“王将军,圣上论功行赏,那……可有咱的份?”

一时众人都笑起来,刘无病上前,揽住荀成的肩膀:“白亭海救出圣驾,荀成你这一功可是不小,圣上的赏,早晚会有你的份,你且等一时,不过,听你这急吼吼的,莫不是也盼着当个将军。”

“在下倒没这想头,不过圣上若能赏些银子下来,在下喜闻乐见,绝不推辞。”荀成一副大言不惭的神色。

“听这意思,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抱怨,跟郑家药铺当个小伙计,竟挣不到银子?”姜昕在一旁揶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