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在跟本宫甜言蜜语来着,”赵卓哼一声,见宫女摆上茶饭,指了指道:“先用一些,再之后,让本宫瞧瞧你还有得什么说。”

姜灼倒是不急,反是继续道:“昨日臣妾去太妃殿,竟是听老娘娘们说,得了圣上同皇后娘娘的恩典,她们住了几十年的残破宫殿,今日终要得以修缮,倒是个个感激不已,更称娘娘贤良心善,肯为她们这些孤苦之人着想。”

赵卓喝着粥,倒是听得直笑,眉眼都亮了起来。

“昨日圣上也夸奖娘娘,说您自幼心地纯良,最是怜老惜贫,不愿意瞧见人受苦。”姜灼感叹一声,也端起了粥。

“圣上还夸过些什么?”赵卓眼睛眨了眨:“可是觉得,本宫比昭仪不差些。”

姜灼却道:“娘娘,食不言,寝不语,才是医家养生之道,还请用膳吧!”

赵卓睨了姜灼一眼,果然也就不说了。

用完朝食,姜灼并不忙着走,赵卓亦是想留客,两人一商议,便由赵卓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往椒房殿后面一个花园走去。

一穿过半月门,姜灼不免要惊叹了,原来这花园从外面瞧不出什么,到里头,竟是别有洞天,四处栽满了各色奇花,这会子正值初秋时节,已然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了。

“去那小亭上坐坐,”赵卓拉了姜灼走进园子,后头宫女内侍们欲要跟上,倒是被她拦道:“且都下去,本宫得跟姜昭仪说些体己话。”

姜灼心下觉得赵卓这想法正中下怀,冲着于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站到花园门内。

到了亭中,姜灼往左右瞧了瞧,这园子虽是不大,胜在精巧写意,便是繁花似锦,也不显分毫杂乱,竟是层层递递,极有分寸,所谓美中不艳。

“可是瞧着羡慕得紧?”赵卓挑着眉问。

“果然如此,”姜灼心下倒也承认:“此处园子真真别具匠心,每日但得来这儿走上一走,倒也心旷神怡,比之御园,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卓昂着头,哼笑了一声:“算你有眼色,不瞒灼灼,这些花草,乃是从胶东运来,圣上知本宫自小喜欢莳花弄草,这才特意下旨,叫胶东王进贡上来,且要四季常献呢。”

“圣上对娘娘从心里疼爱,臣妾明白了。”姜灼少不得笑着捧了个场。

“你算是聪明,”赵卓摇着头道:“便冲着圣上为本宫做的这些,你跟本宫抢圣上的事,我才不肯计较,”说着,便她坐到了亭中的美人靠上:“帮我诊诊脉吧!”

姜灼却未上前,只看了看左右,忽地道了句:“娘娘,臣妾冒犯,倒有一事不明。”

“什么?”赵卓瞧着姜灼道。

“娘娘……”姜灼想想,有些话,还真教人难以启齿。

“你若再不说,本宫竟是觉得你冒犯了,”赵卓故意皱起了眉头。

姜灼想了想,道:“娘娘,这会子您便当臣妾还是太医,只听我问几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