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三番五次追着问,莫非是怕朕这心思,全放在了赵卓身上?”诸葛曜伸手,笑着拧了拧姜灼的鼻头:“未想姜昭仪也学起了那等妒妇。”

“当日圣上不喜王瑜芙,非但不假辞色,甚而从未踏进她宫中一步,”姜灼此时已然抬起身来,俯身瞧着诸葛曜道:“圣上向来爱憎分明,所以,臣妾瞧得出来,圣上对皇后娘娘,必是有情份的。”

诸葛曜笑了笑,干脆坐起,搂住姜灼道:“你既紧着打听,朕告诉你也无妨,于朕而言,赵卓虽比不得你姜灼,与朕心意相通,却也是最得朕信任之人,说是喜欢也不为过,谁教从小到大,赵卓随在朕身边日久,竟比平遥她们还要亲近。”

姜灼沉默了好一时,心有滋味万千,倒也说不上嫉妒,更多的却是疑惑,既是亲近,为何他二人……

“怎得又不说了,朕还等着你问呢!”诸葛曜好笑地扯了扯姜灼披散下来的乌发。

此时姜灼心内直叹气,怎得本是诸葛曜与赵卓之间的事,倒让自己操起心来,不过听赵太后之意,宫中或已有了自己夺宠的传闻,长此一往,倒会教赵卓生出误会,可不又会伤了彼此姐妹情谊。

“算了,你这人吞吞吐吐,太叫人不痛快,”诸葛曜叹了一声,道:“可是想问,为何朕近日去椒房殿竟是少了?”

姜灼不免吃了一惊,原本诸葛曜心中也是清楚,想了一时,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圣上既是对赵皇后有情,为何……”的确,这事颇显得有些古怪。

诸葛曜不知为何,竟摇了摇头,好一会后,无奈地道:“朕一直视赵卓为亲妹,但想到敦伦之事,多少有些放不开,头一回时,把她吓得不轻,朕便没有继续,心下也颇有亵渎了她之意,至于赵卓,恐怕至今似懂非懂,所以之后朕去了椒房殿,还真只是歇息而已。”

说到此处,诸葛曜竟又笑了声:“朕是男人,贪恋美色也是正常,何况咱们又两情相悦,自是天色一黑,不自觉朕便跑了过来。”

这下姜灼竟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当初他们洞房之夜,诸葛曜会说,亦是他头一回。

想到此处,姜灼不免想笑,却原来诸葛曜也有忐忑之时,之后又觉得叹气,竟不明白,赵卓当日出阁,竟没有家人在一旁指点不成,才至如今这般尴尬。

“朕于此事上,还真讲不出口,你听听便是。”诸葛曜稍有些不自在。

“皇后娘娘还一心盼着有孕,让臣妾为她开了不少补药,如今不仅太后娘娘屡屡催她,听皇后娘娘说,便是赵府的人也常进宫探问,只怕谁都未想到,症结竟是在那处。”姜灼唉了一声。

“也是朕……还真不好说。”诸葛曜语气之中,也带着些无可奈何。

姜灼靠到诸葛曜肩头,沉默好一时,倒是喃喃自问:“莫非我还真要做一次贤妃不成。”

“你……”诸葛曜迟疑地看了看姜灼。

姜灼看着他,随即却又笑了。

次日一早,服侍诸葛曜上朝未多久,姜灼便也收拾停当,带着于嬷嬷一众人,直接来了椒房殿。

待进到寝殿,赵卓恰是在梳妆,刚刚抹好胭脂,正对着铜镜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