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夫人也跟着乐:“到后头,大母索性扔了个图册过去,想着让皇后娘娘自个儿领悟,却未想,咱们那位娘娘只说随手翻了一下,也没瞧明白,便压了箱底,如此错漏到一块,便成了今日这般,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姜灼这才有些明白,少不得感到好笑,到后来,又有些替赵卓的单纯心疼。

“多亏娘娘给瞧了出来,还不声不响地帮皇后娘娘治好,若非如此,朝中上下盼着娘娘有孕,还不知要等到几时,这会子是赵府的大母让妾过来,只为专门来谢过娘娘,”徐少夫人贴到姜灼耳边:“大母有言,幸得咱家那位在宫中遇到的是娘娘,若有心思狠一点的,或妒心重的,还不得在旁边瞧了笑话。”

“少夫人过奖了,”姜灼叹道:“本宫也盼着皇后娘娘早日有了喜兆,那才是皆大欢喜。”

“不瞒您说,徐家跟赵家可都急坏了,前朝早有人在瞧皇后的笑话,只待圣上但得松了口,便要将人往宫里塞,对了,妾这回也代徐国公给娘娘带个话,昭仪娘娘若是有喜,吾等也会珍视有加,便是赶在皇后前头,徐、赵两府,亦乐见其成。”

姜灼明白徐国公之意,这是人家亦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看待,少不得也心怀感激。

这日一早,诸葛曜上朝之前,竟说是今日有姜灼娘家人请旨进宫,姜灼可不要乐坏了,特意叫人将云房殿紧着收拾了,果然没过几时,阿青跟英娘便进了宫。

“娘娘这云房殿,可真是富丽堂皇,没想到托您的福,有生之年,妾还能进皇宫长了见识。”英娘朗声大笑,在姜灼的正殿,来回转了好几圈。

倒是阿青,站在正榻前,只一个劲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姜灼,眼中一时,又是浮起了泪光。

“我说阿青,娘娘这是在宫中享福,可不是欢喜死人的事,怎得你倒是哭起来,这可不吉利,还不赶紧擦了。”英娘这时走过来,少不得推阿青,坐在右下首的榻上。

“妾这是高兴坏了,未想到这么快得见着咱们娘娘,娘娘恕罪,妾这便擦了。”阿青立时取过帕子拭起泪来。

姜灼在正榻上,倒是很想上去,替阿青擦去面上泪珠,只可惜殿中站了不少宫中之人,只得无奈地继续端着架子。

“娘娘瞧着富态了不少。”英娘冲着一直在瞧她的于嬷嬷笑了笑,这会子坐到了姜灼左下首榻上,笑道:“娘娘心宽体胖,说不得过不了几时,便会有身孕了,妾这会子先恭贺了再说!”

英娘一如既往地咋咋呼呼,姜灼倒是由着她,着实自打进到宫中,姜灼已然许久未遇到这般热闹之人了。

“宫外各位可都还好?”姜灼笑问,又吩咐于嬷嬷,叫人赶紧上茶。

“娘娘放心,嬷嬷陪着宝儿去陇西已有月余,荀成带了几位伙计跟着,姜小郎还派了些手下一路护送,想来当是周严,郑管家夫妻皆身体硬朗,若不是为了照应妾两个孩子,郑家娘子便也过来了,还有郑家药铺,如今生意也算红火。”

“是啊,长安城中的百姓可都知道,郑家药铺出了一位娘娘,得了病的人可都好过来,只说这郑家药铺不但医术了得,而且是个福地,便是进铺子里沾沾这福气,病也好得快些。”英娘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