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还真未料到,诸葛曜竟会想到撮合姜昕与平遥长公主,平遥长公主与那平阳不同,为人敦厚且通情达理,被谁家郎君得了,皆是宜家宜室,说来姜灼心中,着实感念诸葛曜这番美意,只是这会子姜昕同阿珠已是心意相通,她并不肯将有情人拆散。

好在诸葛曜后来当着姜灼之面,并未提及此事,想是明白她难处,再瞧平遥长公主,见到姜灼时神态平和,似乎也不知情,姜灼这才放下了心来,还真怕因着自己,伤到了这位长公主。

眼瞧着入了仲秋,正是乍寒还暖之时,这天瞧着日头不错,在华房殿向王太后请过安后,赵卓提议,与姜灼一块去御园走走,两人一前一后,倒是说说笑笑,不想刚进园子,又遇上平遥与平月两位长公主。

瞧得出,平月长公主极是喜欢赵卓,一见着,便拉了不肯放,花榭之中,姜灼在旁边瞧着平月长公主与赵卓亲昵,故作吃醋地对赵卓道:“想是臣妾在咱们平月长公主跟前失了宠,眼瞧着您姑嫂二位,竟是亲如姐妹,快要没臣妾站的地儿了。”

“你便眼馋去吧!”赵卓倒是先被逗得咯咯直笑,还有趣地摸了摸平月长公主头上的小揪揪,对身后跟着的嬷嬷道:“前几日本宫闲着做了几对绒花,速取过来,咱们平月定是惦记上本宫做的新鲜玩意儿了,也让姜昭仪同平遥也沾个光。”

平遥长公主赶紧上前谢恩,随即道:“皇后娘娘仁德,不但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阖宫上下皆是照应到了,便是对我们姐妹,也是百般体恤,平遥同平月,心中感激不尽的。”

“臣妾也谢恩,娘娘竟还能想到臣妾。”姜灼在一旁跟着打趣。

“便是昭仪娘娘,也是贤良,平月怕是记不得了,”平遥长公主并不冷落姜灼,指了指旁边的那一汪湖水:“先帝当年曾夸奖过昭仪娘娘,玩儿着就将人病给治了,当日娘娘便是在这一处,治好了咱们平月。”

“此事本宫也听说过一二,”赵卓掩嘴笑道:“可惜没亲眼瞧见,也不知有多神奇呢!”

“都是过往旧事,不值当被你们笑话。”姜灼忙摆了摆手。

倒是平月长公主得了平遥长公主眼色,走到姜灼跟前,竟是福了福身,道:“虽是记不得旧事,不过阿娘曾嘱咐过,昭仪娘娘于阿娘和庸弟有救命之恩,让平月切切不得忘记,日后定要敬重昭仪娘娘。”

姜灼听得眨了眨眼,拉了平月长公主到跟前,揶揄道:“合着对本宫就是敬重,在皇后娘娘那便是亲近,长公主这般说,着实厚此薄彼得很。”

“不是啦,是都敬重,都亲近!”平月长公主单纯,这一下有些急了,居然蹦了起来。

“平月,不得无礼!”平遥长公主在旁边训了一句。

“行了,何苦难为个孩子,”赵卓斜过姜灼一眼,招呼了平月长公主:“日后只须敬着她便是,咱们两个还是最好,他日平月及了笄,本宫定要替你选个好女婿,如何?”

“那……娘娘,”平月长公主眼睛闪了一闪:“平月也能嫁到胶东吗?跟我阿娘待一块。”

“此话怎讲?”姜灼在旁边听出了些意思,却未打量到,平遥长公主脸上突然便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