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灼未想到的是,在诸葛曜眼中,能降得住平阳长公主之人,居然是那个匈奴降臣乌黎,倒是让姜灼直咋舌,着实想像不出,这二位搁在一块,到底是什么景况,只不过诸葛曜又特意嘱咐她,此事尚未定夺,暂不要说与了人听,姜灼笑过一时,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中。

因是赵卓有喜,王太后心疼皇后,自是不愿瞧见她劳碌,主动将管理后宫之责接了过去,倒是舍得给姜灼压了压担子,没过两日,竟是将后宫之事,全数扔到了姜灼手中,只称自个儿身子不好,年事已高。

姜灼向来不好权,既是王太后吩咐,该做的便也做了,反正萧规曹随,皆按赵卓以前定下的规矩走,不疏不漏便是稳妥。

一早,姜灼又来到王太后处,进到寝殿,事无巨细地禀报过宫中之事后,便留下来给王太后请平安脉。

“这几日皇后身子如何?孩子安不安稳?”趁着姜灼将脉枕递还给杨嬷嬷的机会,王太后照例问起椒房殿的事。

姜灼笑答:“皇后娘娘今日稍有些吐,不过脉相倒还安好,请太后娘娘放心。”

王太后点了头,又打量姜灼一下,颇有些感叹:“本宫入宫多年,倒头一回瞧见,有后妃如你们二人这般和睦,本宫心中甚慰,你们以姐妹相待,得来后宫安定,圣上才能专心前朝之事,如此甚好。”

姜灼少不得点头称是。

“不过独有一处,”王太后瞧着姜灼,笑了一声:“皇后都怀上了,怎得你还未有喜,你自个儿便是太医出身,也该好好调养,瞧着圣上一直对你恩宠有加,自然也有盼你早得龙种之意。”

“这……”听得王太后这么问,姜灼不免有些无言,未想赵卓要做母亲了,如今人人又盯上了自己的肚子,只姜灼知道,自己身子并无碍,有没有孕,不过在于天意。

一旁杨嬷嬷上来打起圆场:“太后娘娘也是性急的,这椒房殿才得了喜讯,您就盼着云房殿再来一出喜上加喜,您不想想,若真是昭仪娘娘梦熊有兆,这后宫之事虽是热闹,不过可再没人来帮太后娘娘分担宫中之事,那会子,太后娘娘岂不要累坏了。”

“便是累些,心中亦是高兴。”王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即却道:“如今想来,这后宫人还是少了些,先帝在时,上百位宫妃,若聚在一块,竟是吵得人头疼,这会子倒是冷清太多,说来,也没多少意思。”

“太后之意,倒是嫌着儿媳妇不够多?”杨嬷嬷笑道。

“算了,此事莫再提了,想是圣上勤于政务,更有心要做一代明君,又好个清静,在女色上并不沉迷,本宫说了几回,想要为圣上再纳几位美人,皆被他回绝了,本宫也懒得再说了。”王太后叹了一声,显是不太称意。

姜灼在旁听了,脸上淡淡地笑着,也是没话可说。

正在此时,有人在外头禀报:“太后娘娘,平阳长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