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愣了好一时,直到后面有人上前,喊了一声:“阿姐。”

一回头,姜灼才发现,是姜昕站到了身后,瞧了瞧他,又望着已经消失在暮色中的诸葛曜,姜灼忍不住问道:“圣上此去……可有危险?”

“放心吧,便是兄弟们丢了性命,也不可叫圣上出事。”姜昕安慰姜灼。

姜灼努力定了定神,随后又问:“阿弟何时过来的?”

“当时围剿耶律拓,弟便在场,之后带人留在此地。”姜昕说着,便领姜灼往山坡下走。

到了山坡下,姜灼注意到,早有军医在为伤者包扎,这其中有大靖兵将,也有已被捆住的匈奴人。

姜灼帮了一会忙,瞧见也差不多了,便随姜昕又回到山坡上。

“阿姐怎得过来了?”姜昕得了空,不免问道。

“方才在宫中,听人向圣上禀报,平阳长公主被劫持之时,已然受伤不浅,阿姐知圣上对平阳长公主极是顾念,便请旨跟了过来,”姜灼又不由往诸葛曜离开的方向望去,随即又问:“怎得平阳长公主会被挟持?”

听此一问,姜昕竟是哼笑一声:“也是那位长公主赶得巧,今日吾等得了信,在西山寺一带,似有耶律拓形迹,便急着赶了过去,却不想快要堵住陇西王之时,这位长公主车马偏闯了过来,耶律拓狗急跳墙,自是上前劫了她的车,一路跑到了这儿。”

姜灼听得直摇头,想是平阳长公主与耶律拓有仇一般,上次在长公主府外,平阳差些被刎颈而亡,这一回又成了耶律拓人质,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瞧着没,”姜昕指指四下:“原来这十里坡竟藏着耶律拓的内应,不过咱们紧追不舍,已然将他们全歼,这会子耶律拓挟持长公主逃了,身边再没几个人,先锋营的兄弟们紧追着着,且瞧着吧,今日耶律拓逃不掉了!”

此时忽然吹来一阵山风,姜灼环顾四周,再往前走便是山路,崎岖蜿蜒,又是晚上,无论如何,她还是忧着诸葛曜的安危。

如此又等了好一时,也未见诸葛曜他们回来,毕竟到了仲秋,姜灼穿得又单薄,没过一时,竟是瑟瑟发起抖来。

姜昕显是瞧出来姜灼不适,倒是站到姜灼跟前,自是为了帮她挡风。

“阿弟,这些日子可好?”姜灼注视着已然又拔高一截的姜昕背影,不由问道。

“好,今日弟还杀了两个匈奴人,”姜昕笑起来,回头对姜灼道:“对了,宝儿和嬷嬷她们便快回来了,阿姐可是知道?”

“阿珠同我说了。”姜灼回道。

这边姜昕立刻不说话了,姜灼知道,一提到阿珠,姜昕就易害羞。

便在这时,远远地传来叫喊之声:“活捉耶律拓了,圣上亲手活捉耶律拓了!”

等大家伙听清了那头在喊什么,满山满野,立时响起欢呼雀跃之声。

“阿姐听到没,那耶律拓被活捉了!”姜昕也是兴奋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