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可是想调戏本郡主?”宝儿听得却变了脸色,居然叉了腰瞪住凤雏:“我阿爹嘱咐我,男人夸女郎美的,皆是不安好心,让宝儿日后若遇到这样人,必得打将出去!”

凤雏吓得一缩,退了几步,道:“我不过说个实话,怎得是反惹人不高兴。”

姜灼被逗得直笑,想来陇西王自己就是个色鬼的德性,却是不肯让自家女郎吃亏。

外头更敲了三下,姜灼瞧着已入深夜,不免嘱咐谭嬷嬷道:“嬷嬷,你同宝儿一路劳顿,先回府中歇下吧,对了,把凤雏也带过去,让他跟荀成睡一屋便是。”

“娘娘,凤雏得守着阿娘,不能去睡?”凤雏立时反对。

“凤雏有这孝心自是极好,不过你小小年纪,这会子又正在长身子,便是咱们肯让你留下,你阿娘心里定是不舍的,回头又得怪我了,”姜灼笑着拍拍凤雏肩头:“早些睡下,明日再早些过来,白日里你再来守着。”

凤雏神色显是还有些犹豫,倒是宝儿扯过他的袖子,喝问:“我师父有命,你敢不听?”

“哦,”凤雏用手背揉揉鼻子,终是道:“便听娘娘的,不过,我不跟别人睡,要不,就在宝儿屋里随便歇一歇。”

姜灼瞧瞧谭嬷嬷,也是哑然失笑,倒是宝儿大方,道:“成,你乖乖听话,让你睡我屋里长榻也无妨。”

打发完孩子们,姜灼自又回到屋里,早有公主府的嬷嬷过来,同郑家药铺医女一块守在床边,见姜灼进来,少不得往旁边退了退。

姜灼走到平阳长公主近前,细细听了一会鼻息,又给她把过脉,诊出脉相沉细,与先时并无变化,不免心又放下了些,说来这一位还真是命硬得很,过不得几日,怕是又能活蹦乱跳,到处寻是非了。

不多时,谭嬷嬷竟又回了药铺,只道已然安置好宝儿同凤雏睡下,那边郑家娘子在照应着,她不放心姜灼,自是又折了回来,方才已带人将原本宝儿住的屋收拾出来,自是来催姜灼过去歇息片刻,不要熬坏了身子。

但瞧着自己不走,谭嬷嬷也要陪着的架式,姜灼终是点了头,安排好轮流守护平阳长公主之人,便去了旁边的屋。

说来方才也是累坏,在净室沐浴一番,洗去周身疲惫,姜灼竟是头一沾枕,便立马睡了过去。

倒是一夜无梦,姜灼再睁开眼时,早已天光大亮。

梳洗已毕,姜灼来至旁边平阳长公主的屋子,未想宝儿同凤雏竟早已到了。

“娘娘,我阿娘怎得还没醒?”凤雏这会子却又皱起了眉头,神色中不免又有些担心。

姜灼还未回答,倒是宝儿先教训起了凤雏:“凤雏你真真不学无术,血乃人之根本,长公主昨日失血过多,自是亏虚了,精气便不得旺盛,需得补养调理之后,才能缓过来,如何能急于一时。”

凤雏“哦”了一声,果然便不再问了。

姜灼走到床边,瞧了瞧平阳长公主,又替她把了脉,这才转头劝凤雏:“莫要着急,宝儿说得无误,长公主还需补养调理些时日,凤雏不必太过担心。”

“凤雏知道了,多谢娘娘费心。”凤雏又是一拱手。

倒是姜灼忍不住夸了凤雏一句:“凤雏果然大了,说话行事,隐隐有了男儿气度,难怪圣上跟太后娘娘,每每都在夸奖你。”

“真的。”毕竟还是孩子,听得说贵人们夸了自己,凤雏眼睛不免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