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听得眼圈一红,少不得连连抹泪,随即瞧着乌黎,跟在武侍郎身后上了城楼,这才又坐回了车里。

“呼提、凤雏,上车回府。”平阳长公主喊了一声,却半天未听到回应,

倒是站在车外的一名嬷嬷道:“回公主,方才两位小郎一块跑别处玩儿去了。”

“这可不是疯了,此处可是能玩的地儿?”平阳长公主立时气起来:“他们阿爹还没走,就这般不听话了,给本公主追回来!”

过不得一时,有嬷嬷在车下回道:“公主,平月长公主同陇西郡主都过来了,小郎们是跟她们在一块,只说一会便回来。”

平阳长公主探出头,往嬷嬷指的方向瞧了眼,见一处角落正停着辆大车,冷哼一声:“赶紧催他们,本公主不耐烦等着。”

嬷嬷这时靠近了些,低声在平阳长公主跟前道:“公主,奴方才便瞧见,那马车旁边,可是站了不少侍卫,倒像是护着里头的什么人,方才平月长公主和郡主一到,忙不迭地便上了马车,说不得有些蹊跷。”

“哦?”平阳长公主竟是愣了一下,随即下得车来,笑道:“闲来无事,本公主瞧瞧热闹去,正好将那俩免崽子抓回来。”

待走到马车旁边,平阳长公主一眼瞧着车外站着的谭嬷嬷同于嬷嬷,少不得猜出了几分,故意咳了一声,上前问:“本公主府中两位小郎,可是被你们给拐走了?”

半晌之后,有人在车里道:“若是公主好奇,不如上车来瞧一瞧。”

平阳长公主哈地一声:“果然是你!”说罢,还真叫人将她扶上了车。

车厢里,四个孩子正在毡毯上席地而坐,姜灼则跪于位上,此时早换上了太医的装束,已然女扮男装了。

平阳长公主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她旁边,问道:“瞧着意思,你这是要去胶东了?这胆量还真不小。”

姜灼点了点头:“性命攸关,我既习得一身医术,当要才尽其用,说到胆量,”姜灼笑笑:“不瞒公主,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怕。”

“阿姐,是平月求的娘娘,让她去救我阿弟。”平月长公主扭头瞧着平阳长公主,倒像是帮姜灼解释。

平阳长公主瞅了平月长公主一眼,转回头故意嘲弄道:“哪朝哪代准许嫔妃出宫?你这回可是犯了大忌,便是圣上此时说要废了你,也能让你无话可说。”

“公主说的极是,”姜灼笑了:“圣上昨日发了雷霆之怒,也说了,要废掉云房殿,便是这一桩,想是够公主开心一阵子了。”

“娘娘!”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倒是姜灼明白吓着了他们,忙笑着摇了摇头。

平月长公主这时干脆趴到姜灼膝前,泪珠儿已然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可是平月害了娘娘?这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