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了赵海,白龙镇卫生院的院长,又开始挨个检查那些受伤的老知青。他先从满头是血的那五个开始,接着,是检查老四,再接着,是其他那十几个被周扒皮和老护士划定为没有生命危险的。

情况既不乐观也不是十分严重,老四和那五个满头是血的老知青,心跳和呼吸还算正常,暂且看来,没什么生命危险。那些骨头受伤的,因为军用棉大氅起了些保护作用,粉碎性骨折的很少,多数是变形、断裂之类。

当然了,即便情况严重,有人会死,周扒皮这时候也不再担心了。周扒皮在反复权衡之后,决定改变先前的态度,选择站在赵海一方。他根据李梅和王玉龙所说,已经在心里把这次事件给定了性。

周扒皮想,赵海惩治了耍流-氓的鲁虎等人,这些老知青手执铁棍、钢筋、砍刀等凶器,伏击报复赵海,孰是孰非,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赵海先是正当防卫,后又协助警方执法,即便伤了这么多人,也不需负法律责任。而那五个重伤者,是赵海见他们抢夺警察的枪,才在危急时刻,匆忙出手,不小心用铁棍打中了他们的头部。他们实施报复杀人,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警察的枪,就算赵海失手打死了他们,那又有何妨?

白龙镇卫生院医疗条件差,伤员又太多,又恰逢春节将到,许多外地医生和护士,提前回了家。根据这种情况,院长最终把十九个老知青分成了两部分。小部分受伤较轻的,留在卫生院治疗,其他那些,抬进两辆拖拉机的后斗,送往五龙县医院。

就在院长要把赵海也一并送去五龙县医院时,赵海突然睁开了眼睛。赵海左右巡视了一下,口里叫道:“哎吆!王哥,你怎么来了?!这——这不是阎王殿吗?我——我怎么没死啊?!”

看到赵海醒了过来,并且开口说话,院长脸上一喜,道:“好好好,这个伤号没事了!他没受外伤和内伤,刚才大概是脑震荡带来的暂时性昏迷,留在我们这里观察个一天二日的,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院长的话,赵海假装愣了一会儿,然后,从走廊的地上一跃而起,大喊道:“住院?!我哪能住院啊?!!我还要参加高考资格考啊!今天下午考政治,现在去,肯定是晚了!不过呢,答一个题是一个题,总比缺考一分不得好啊!”

吆喝完了,赵海又转头对周扒皮急乎乎地道:“周所长,你到底要不要录我的口供了?要是录,赶快问,要是不录了,那我得赶紧去考试啊!”

周扒皮弄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道:“赵海,事情的大致经过,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没你的责任。你的口供就不录了,你也不用到派出所去了。”

“好!那你们先忙着,我去了!”赵海作势就要朝外跑。

王玉龙一把拉住了赵海,唉地叹了口气,说:“赵海,你看看走廊门那里的挂钟,都快三点了啊!考试就要结束了,你现在去还有什么用?”

“啊?我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尼玛!”赵海指着周扒皮,“还是那句话,你耽误了劳资的政治考试,劳资和你没完!”

周扒皮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他躬身对赵海说:“赵海,对不起,我一开始误会你了!我现在代表白龙镇派出所,为你协助我们制服了胆大包天、穷凶极恶的歹徒,向你表示感谢!今天下午,我回去后,还要为你向县公安局请功!”

赵海道:“这还差不多!对了,周所长,你给我请功的时候,是不是捎带着问一问,像我这种情况,能不能照顾一下,让我补补考?或者,给我加加分?毕竟说起来,我也是因为见义勇为、协助警方执行公务才耽误了考试啊!”

赵海忽然想到了前世高考那年发生的一件事情。某地高考第二天,一位考生在坐公交车去考场的路上,遇到小偷向别的乘客行窃。他在出手捉拿小偷时,被小偷的同伙打折了右臂,无法参加高考。后来,政府给他记了功,还保送他进了某全国知名的大学。

赵海心想,如果自己被当作英雄宣传一下,说不定也能得到那种待遇呢!前世当了一回见义勇为的英雄,给老爹老妈和妹妹带来了百万财富,这一世,那就再当一回,争取求得自己的第一个五年计划顺利进行下去。要知道,参加高考,圆大学梦,是自己重生后的头等大事呀!若政治考试零分,资格考过不了关,那可如何是好?

“赵海,你的这个要求,我一定会向上级提出来的!”决定改变-态度的周扒皮,随即答应了赵海。

赵海哈哈笑道:“周所长啊,为了我老爹搞的那个联产承包责任制,你也曾跟着吴会长、张会长、王县长和钱秘书长他们去过五指山。你应该知道,我老爹在全国扬名后,吴会长他们都跟着升官了啊!就是省里的刘会长和沈省长,据说也沾了光,荣升到会中央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