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东方宇和神昆联袂回到国学院,借口当然是送回誊写的《古风》。

郝思楠自然率领众官员盛情接待,交接了卷轴之后,东方宇作势告辞,神昆突然发话了,“郝大人,你可认识在下?”

郝思楠立刻陪上笑脸,道:“当然认识,您是小西天的大师神昆先生。在金銮殿上,您慧眼识珠,当场指认出隐藏的北国皇太子一事,已在龙都传为佳话了,真是神目如电。有说书人编了一段《捉真龙》,是现在最火的书。特别是您算的见龙在田,您说的五柱入顶,五奇并现,现在已成龙都相术界的必修科目了。”

神昆得意地转动虬龙棒,很随意地道:“受我的熏陶,我大哥东方宇或多或少也懂了一点风水,昨天特意找到我,他说他感觉你们学宫的风水布置好像有点问题。本来我是不愿管的,一来,从没有小西天的人主动去为别人看风水的道理,都是七约八请的我们才会出关。二来,风水之事,玄之又玄,我费半天劲儿,你们还不一定听,所以我直接就拒绝了。”

郝思楠一听,紧张起来,和众官员们面面相觑,连忙作揖道:“既是两位高人都已看出问题,那无论如何都要看在我们是为国家育英才的面子上,务必给我们指出来。请大师放心,别人说的我们有可能不听,大师您说的,我们岂敢不听?”

神昆一乐,道:“你竟然说的和我大哥一样,他也是说为了国家的未来,当说的一定要说。不过,我再强调一次,风水之学各有说辞,听不听实是在你。”

郝思楠汗都下来了,干脆站在那不断作揖。

东方宇心下抽搐,暗暗为神昆挑起大拇指。

然而,神昆却觉得还没有铺垫好,至少还没有把他吓死,这样无法保证对方待会儿一定会听自己的。

神昆熟练地旋转着虬龙棒,老神在在地问道:“郝大人,您别着急,我们都来了,难道还会不管不成?我来问你,国学院之中,共有多少学子?他们是不是都是全天下第一流的学子?”

郝思楠不知神昆用意,如实答道:“常年在学宫中的学子一般在三百上下,他们应当是天下最优秀的学子代表。”

神昆点头,追问道:“那三公可是出自贵院?六部大员呢?从一品之上又有几个大臣是国学院出身?”

见郝思楠不停地摇头,神昆故做惊愕地道:“怎么?一个没有?我再退一万步,能够位列金銮殿之上的有几个是国学院的?进不了金銮殿,能在殿外候旨的从四品以上官员又有几个?”

郝思楠已是满脸汗珠了,结结巴巴地道:“殿外倒有一个,就是我。”

神昆怒其不争地道:“你们还不醒悟!每年三百佳子弟,都让你们培养没了。你们即使不感到羞愧,难道就不知道找找问题吗?”

“扑通”,郝思楠直接跪在了地上,喃喃地道:“我也奇怪啊,为什么我们学宫只能培养一些低级官员呢?”

“站起来,跟我来。”神昆见基本忽悠到位了,抬腿就向老辟邪遗体走去。

走到辟邪遗体和玉石牌坊之间,神昆用虬龙棒指着牌坊道:“你们可知道这牌坊和这风水石最初的起源是什么吗?”

所有人,包括东方宇都拨弄脑袋。

神昆将虬龙棒向手心里一砸,道:“本质上,它们的作用都是门槛儿。”

所有人都一惊,这可绝对没听说过,长知识了。

“嘿嘿,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神昆得意地道:“你们千万不要小看门槛,它在任何地方都至关重要。过去,先民就指望门槛挡住蛇虫,确保家内小孩子的平安。后来,人们又发现它是藏风聚气的关键。可以说,没有门槛的房子是破财之宅,与死宅无异。”

东方宇在心底暗赞了一声“好”,不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反正已经用“专业知识”将大家伙又震了一把。

大家看着牌坊前的玉石台阶,又看着雄壮的“雕塑”,自然又看向第一重大殿那半米高的门槛儿,都暗暗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