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刀刀刺进我的胸口。我灼热的血,喷涌而出。

没有痛楚,只有畅快!

我更希望,血流的多一些,快一些。“来啊!上啊!”我大声咆哮,嗓子如喷火,声音沙哑不似人声。

白夜月在另一根柱子上,疯狂扭动身子,拼命挣脱绳索。见我如此模样,忙喊:“不,不要!”

她没能哭出来,声音却是那样撕心裂肺。

然而,这些我都听不到了。我已经被体内乱窜的炙热,折磨到疯狂的地步。

我只想发泄,释放这股火!

我烦躁地挣了一下,绳索被崩断。接着,一把抓住蛊奴持刀的手,往我心口上捅去。

刀没柄而入,我的心脏停了。灼热感大幅减轻,我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

然而,我并没能倒下。我的血,还在在体内继续奔流。更要命的是匕首,正被一股力量往外推。

我使劲往里按,竟按不住。最终,匕首被硬生生推出体外。伤口迅速愈合,心脏继续跳动。这一刻,我意识到,息壤精并没能解决我体内细丝。反而,壮大了细丝。此时此刻,细丝甚至能左右我的意志。

息壤精蕴含的生命力,大多都被细丝吸进了我的体内。就像献祭一样。细丝仍扮演着纽带的角色,息壤精却成了我的祭品。

我被这一股股脱缰野马般,不属于我的生命力折腾的差点崩溃。

“这怎么可能。上啊,杀啊。我的息壤精,不!”

西装男气急败坏的命令蛊奴继续向我攻击。不知为何,此时的我,竟然蛊奴体内的蛊产生了畏惧情绪。

西装男控制不成,当即拿出笛子吹奏起来。

笛音一起,蛊奴的双眼立马赤红如血。疯狂、暴怒的情绪从双眼中迸发。

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集体朝我扑过来,用牙咬,用手挠,完全成了野兽。

我被扑倒在地。一人撕咬我的脖子,却半天没撕开。我烦躁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清晰的骨裂声,那人身子触电般的抖了抖,鼻孔和双眼就溢出血来。

我爬起来,四处找水源。我模糊的神智告诉自己,水能降火,能让自己好受些。至于那些阻拦我的东西,我全都交给了本能去做。细丝在我的默许下,接管了我身体部分控制权。

拳脚手肘,细丝控制我的身体,用最简单,最残暴的方式,快速解决了所有蛊奴。地上,甚至难有完整的尸体。

西装男不敢上前,却又不愿放弃。他紧紧盯着我的右脚,那上面息壤精已经缩小到乒乓球大小。

他心急如焚。

我却仍在内脏燃烧的炙热中,疯狂寻找着水源。

好在院子里有一处年久不用的井。我扔飞盖在上面的青石板,想都不想,直接跳了进去。

冰冷的井水,将我淹没。我下沉进无边的黑暗中。

恍惚中,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无垠的星空、辽阔的大地、一群人在大地上行走。他们光着上身,身上刻画着图腾。他们唱着奇怪的调子,赞叹着眼前的美好。

我的视野离他们越来越近,最终,定格在那一张张笑脸上。那是最纯净,最真挚的笑容。

这些脸我都见过。就在几个月前,东北灵山,那个诡异的由记忆构成的异度空间里。

冷峻的长老,近百万的萨满。正是他们的献祭,才让我和楚莫、老神棍他们得以重返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