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打底。”孙中原既然来了,又是霍晓东问的,便答了。

不料,曾老板的神情却又出现了变化,“雍正官窑,才这个价儿?”

刚入门的人,有个通病,就是喜欢以偏概全。都知道雍正官窑出过不少天价,老觉得只要是正儿八经的雍正官窑,肯定很值钱。

雍正官窑又不是只有几件,市场上肯定有个山高水低。雍正官窑最贵的,是珐琅彩,这个以亿论价不奇怪。

但是这件单色釉,而且是仿古,仿宋代的天青釉,又是这么小一个杯子,其实四百万不少了。

这杯子,可能是成套杯子中的一只。这位曾老板就这么点儿眼力,能收来,也算是撞大运了。

“我说的是四百万打底,根据买家情况,还能上浮一些,不过也多不了多少。”孙中原忽而看了看曾老板,“曾老板,莫非你收来价儿就不低?”

曾老板点点头,“还真让孙先生说对了,不多不少,我就是四百万拿下的。”

“不亏就好。”霍晓东嘻嘻笑道,“要说玉器,我佩服你,可这瓷器,多少老鸟都吃过暗亏,您这个略低于市场价儿,很好啊。再说了,这样的东西,捂上个三五年,涨势是肯定的。”

曾老板听了,勉强笑了笑。

古玩行里,哪有这么多捡漏的?按说这样就该烧高香了。不过人和人不一样,尤其是有的人还和大部分人不一样。

孙中原见此,也不再多说话,准备告辞了。

这时候,曾老板自己掏出烟来,给孙中原上了一支,“孙先生,既然来了,能不能再多帮我看一件东西啊?”

孙中原一听,有点儿不快,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看霍晓东。

霍晓东呵呵一笑,“曾老板,一开始可没说有两件啊!”

古玩行里,好朋友帮着看看东西,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可有两点:第一,关系得真好;第二,得看是谁帮你看,要是真正的高手,不会轻易帮人看东西的。

这里面,懂行的人都知道,如果是一般关系帮你看,你得准备好鉴定费,尤其是比较贵重的东西。

曾老板算是个明白人,“孙先生大老远跑一趟,规矩我懂!”接着又看了看霍晓东,“回头,我再找你安排。”

孙中原这次算是帮霍晓东,曾老板既然对霍晓东表态,鉴定费且不说,最起码这份人情是赚足了,“好啊,曾老板,说说吧。”

曾老板开口道,“其实我是一次买了两样东西,这件雍正官窑谈好了四百万,还有一件道光官窑,一百万。一共花了五百万!因为雍正官窑比较珍贵,我就只找人看了这一件。那件道光的,我一直没让人看过呢。今儿见识了孙先生的眼力,我是太信你了!”

霍晓东听了,“什么?道光的瓷器一百万?”

孙中原摆摆手,“道光官窑虽然比不上清三代,但也不是没有贵的东西。”

曾老板立即从保险柜里又拿出了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挺大,高达一尺多,是一件粉彩大瓶,象耳,博古纹。口沿和腹部下侧镀金,画片儿则是群仙祝寿。

孙中原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这东西,显然不是道光官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