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不禁又冷了几分,“你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吗?是你。是你抓住牧静姝的性格和弱点,让她不能对你不管不顾,让她默默地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你身上,让她总是在夫君面前袒护你。心胸再宽广的男人,也不能容忍深爱着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着你这种有着明显觊觎之心的人吧?”

牧守安一阵无语。

确实,换了是他,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到影响。

“其实,要解决这样的事很简单,只要牧静姝能敞开心怀好好跟夫君谈一谈就可以了,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可是她的家教束缚着她,让她不能也不敢这么坦坦白白地跟一个男人分享自己最隐秘最羞涩的心情,尤其是这样的心情还跟这个男人息息相关,即使这个男人是她全心全意深爱着的。”楚伊人继续说道,既然开口了,便要一次给解决了,将牧守安打击得体无完肤,让他不敢再在自己面前得瑟,顺便报上次的仇。

全心全意深爱着的……牧守安听到这句话,很想反驳,却根本反驳不到。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甚至比牧静姝本人还要知道得更早。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常常看到,牧静姝那双清澈淡然的眼眸,会因为那个男人会有着各种悸动的情绪。

“在牧静姝心里,你一直都是她最值得尊敬的兄长。她不希望伤害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可是让人遗憾的是,你的心魔一直都存在,一直都为自己自私地活着。即使到了现在,你依然不愿意让她亲口将自己的心情说出来。”楚伊人停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才一字一句地稳稳说道,“牧守安,你绝对这样对她公平吗?”

随着她掷地有声的一个问题,整个厢房陷入了一片寂静。

突然,几声低低呜咽声响起,是绿兰和成蝶一时没忍住,还有,牧守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楚伊人的话,一下子狠狠地戳到牧守安最伤心的地方。

顾不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场,牧守安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逃避了这么多年的事,一下子被她全部抖了出来,就仿佛拿着一把刀将他心脏的腐肉全部挖了出来一样,很痛很痛,却也变得轻松许多。

楚伊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由他哭着,可是慢慢地,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了嫌弃。

“医圣大人。”她突然开口喊了一句。

“干嘛?”华晓春依然背对着他们,声音有些沙哑。

“让他是双手也可以动吧。”

闻言,华晓春猛地转身看着她,“嫂子,你可别这样陷害我啊!秦彧只说了让你来看看刘刈,我都已经很好心地让你见见这家伙了。可是你嘴上说不见,回头却又让成蝶闹了这一出。让他说话就算了,现在又想让双手也可以动?这要是让秦彧知道,我就惨了!”

“哦?怎么惨了?难道你堂堂医圣大人也怕了夫君?”

“哼!谁怕他了?我只是有着自己的原则。”华晓春傲娇地回道。

楚伊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牧守安,“既然医圣大人有自己的原则,那我也不勉强了,可是他现在这副模样,你忍得了?”

现在什么模样?华晓春皱眉,抬眸看了过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

还真是眼泪共鼻涕狂流啊!只见牧守安那张俊颜被眼泪和鼻涕肆虐得让人心生不忍,不管不顾的话,也不知道鼻子会不会堵塞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鼻塞而窒息的人……

呃,不对,还能用嘴巴呼吸!不过,看着他那模样,华晓春还真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