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柔然公主气得嘴唇发颤,她一手捧住高高突起的肚子,一手指着“苏然”的鼻子,““苏然”!本宫即将临产,你这个时候来气我,居心叵测!”

“不对!”柔然公主慌乱地收回了手,呓语一般:“今日瑶华殿甚是奇怪……”

“啊——”柔然公主忽然痛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整个身体软倒在罗汉床上。

柔然公主重重地呼了几口气,对一旁的婢女们大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本宫肚子痛啊!”

众位婢女也都慌神了,纷纷抬眼看向“苏然”。

“苏然”还未及笄,对怀孕产子这等事情一窍不通,又哪里知道柔然公主是怎么回事。她暗暗沉心,接着吩咐一旁宫人:“请太医。”

柔然公主听到这三个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但与此同时,她的眼角闪过一道嘲讽。

“本宫怀有龙嗣,你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敢妄动!”

看着柔然公主一边痛得冷汗连连,一边咬着劲儿骂她,“苏然”都为她感到累。

““苏然”!你母后妇人之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你-乳臭未干,还妄想爬到本宫头上来。等会儿太医来了,看本宫如何状告你!”

柔然公主憋着劲儿骂完了,却发现“苏然”仍旧是一脸的从容淡定。她不禁怀疑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那个乳臭未干,整天只会缠着她父皇要这要那的任性小公主。

短短两年而已,她的脸上就悄悄爬上了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和冷静。

“苏然”凝神,如同呓语一般:

“母后仁慈,一生节俭,博爱苍生,不忍黎民受苦,也不忍看着父皇终日愁容满面,所以才应了你和他的这门和亲。你明知我父皇只爱我母后一人,却仍然要百般刁难,逼我母后不可踏入父皇寝宫,不得踏入御书房,否则就以修书给你父汗派兵压境为要挟。”

“你当真以为我母后是怕你派兵压境?她不过是不愿我父皇为难罢了。你,又怎会明白他们的感情,又怎会明白父皇的心。”

柔然公主哭得绝望而痛苦,耳畔仍旧是“苏然”清冷的声音:“所以,就算你得到最高的礼遇,也得不到我父皇的心。”

只见“苏然”的目光落到柔然公主的肚子上,她本能地护住了肚子,生怕“苏然”会打那孩子的主意。毕竟,她给“苏然”做了“榜样”,在她入西魏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害得乙弗皇后流了两个孩子。

她见不得乙弗皇后怀孕后的幸福感,她听不得乙弗皇后为腹中胎儿轻轻吟唱歌谣的声音,她更见不得她的心上人-西魏皇帝,整日为乙弗皇后担心的模样,尽管他十分克制,甚至未在她面前表现半分,可她终究还是看穿了……

“苏然”的声音把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拽了回来。

“你为了得到这个孩子,想必给我父皇下了不少药吧?”

柔然公主满头大汗,惊恐地看着“苏然”:“你想做什么?”

太医匆匆赶来,柔然公主终于稳了稳心神,她还未开口,就看到太医已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太医……本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