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嘈杂纷乱的简陋小酒店里,孟聚想了很多,思绪万千。当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了,给他开门的是江蕾蕾,这个女孩子闻到孟聚一身的酒气,微蹙秀眉孟长官,您喝了这么多啊!家里还有人等您呢。”

“啊?是谁?”

“我们不认识的,是一个老军官。苏在那边陪着他聊天呢。他已经来很久了,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

孟聚还以为是曹敏或者军情室的人找他,并不是很在意。但进屋看到坐在桌前跟苏雯清聊天的老人时,他一下愣住了:这个等他直到深夜的老军官,竟是靖安署的总管蓝正!

虽然喝得醉熏熏的,但孟聚的理智还是清醒。他失声道蓝长官!您亲自了?您有吩咐,差遣刘真来跟我说声不就是了,何必劳驾您深夜守候?”

蓝正转身对孟聚笑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人的年纪大了,晚上瞌睡就少了,在家也是睡不着,干脆出来走走。孟聚,你喝了酒?年青人喝点酒不是坏事,但不要过度啊。”

“是是,长官教导得是,江蕾蕾,.还不出来倒茶?该死,你们就这样让长官这样闲坐着,也不懂上点茶水--长官不好意思,新买的丫头,还不会侍候人。”

“呵呵,两个小姑娘都很可爱。尤其.这位苏,见识很是不凡。小孟你有福气啊。”

两位东陵卫军官要紧事.要谈,上茶以后,苏雯清和江蕾蕾屈膝行礼道个万福,避进内间去了。

蓝正抬头望望屋子,叹道馆舍简陋了点,这点地方.要三个人住,不觉得挤吗?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失职。孟副你提职了,我却不记得给你安排个大房子了,真是对不起了。”

“哪里,蓝长官您一天不知要忙多少大事,这些琐碎.小事也没有要您操心的道理。”

“呵呵,孟副你来靖安也不短了,我一次都没.到过你家,没想到条件这么简陋,我心里有愧啊!”

两人不咸不淡.聊了几句,蓝正才说到正题听说,今天军情室选拔铠斗士,中间出了点乱子?”

孟聚猜出蓝正的来意了,他装糊涂没乱子啊?弟兄们调皮了些,喜欢开开玩笑,这也不是大事。后来还是很顺利的。”

“是啊,署里开开玩笑,大家可不要伤和气,闹到外人面前,总归是不大好。”

听出蓝正话中隐隐的责备语气,孟聚心下冷笑。若不是及时搬出了慕容毅,玩笑就变得不是玩笑了,倒霉的时候可没人来同情。

“长官说得很是,我们东陵卫的事,那当然不好给外边人。”

蓝正深深望他一眼:所说的外人,是指靖安署以外的人;而孟聚则故意混淆这个意思,说的是东陵卫以外的人——就这句话里,蓝正已孟聚对颇有怨气了。

但这种事也不好挑明了解释,孟聚装糊涂,蓝正也只有装糊涂听说黑室部队在我们这边抓了十几个人?”

“哪有此事?”孟聚惊讶地问长官您是听谁说的?”

“倒也没听谁说,就是听大伙都传着。”

“这样啊,长官切莫误听人言。黑室部队是我们的友军,与靖安署乃关系,怎会随便抓我们的人?无论是朝廷的规矩还是情理上,这都说不嘛!”

“呃,呃,孟副说得很是。。。”

“实情是这样的,有十七位身手比较差劲,我看着也太不像话了,于是派他们到黑室那边去锻炼身手,精益技艺,盼着他们能锻炼出一副好身手,这也是为他们着想的一片心意嘛。”

“哦,原来是这样。”蓝正眉头舒展,笑道这些人平时也不勤加锻炼,*子顽劣,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有好处。他们去那边,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蓝正着重在“生命危险”几个字上加重了语音,孟聚心下明白,这是老总管的暗示:让他们吃吃苦头就好,不要闹出人命来!

但孟聚并不打算妥协——开玩笑,他们整我的时候你不出来,我刚占了点上风你就连忙站出来叫停,这个裁判也当得太偏心!

他眉头紧锁,很严肃地说按理说,锻炼而已,应该不会有事的。但现在准备要打仗,事情就说不定了。。。不过,这种事,还是看他们各人运气了。”

蓝正心下一凉:这个年青人不依不饶,真的要把那些人置于死地了。

“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孟副,你跟叶镇督求个情,就说我们靖安署这边人手也紧张,求她先把人放?老夫可以向镇督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再出现了!”

蓝正的声音里已带了哀求的味道,孟聚听出,他说是向叶镇督求情,其实是向求情。想到白发仓仓的老人向一个还没他大的人低头,孟聚心下一软——但想起那几个兵痞当时的嚣张样,他还是硬起了心肠长官,这个。。。卑职人微言轻,只怕求情也不会有效果。蓝长官您是靖安署首脑,若是想要人,或者您亲自找叶镇督?”

蓝正瞅了他一眼,老脸微红。他不好意思告诉孟聚,其实今天他已经去求情过了,叶迦南见都没见他,只是派个亲兵出来问他有要紧事。

连接见都不肯了--蓝正当然,这是叶迦南十分不满的表示。这位女镇督美女蛇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人说天子一怒血流漂椽,美女蛇不是皇帝,不过她发起火来,死上十个八个倒也不是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