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这个词用得多么严重。

虞玑的心像是在瞬间坠入无底深渊,通体生凉,但面上却犹如火烧。

她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一双拳头越攥越紧,像是恨不能捏碎自己的十根手指。

然而程青襄有一大家子的人撑腰,也想借势让莫寒宵的爷爷开口维护她,所以并没罢休。

“以前我昏迷,宵哥哥跟你有什么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现在我醒了,而且前几天我还专程去你公司找你,让你跟宵哥哥划清干系,可你呢?嘴上答应得好好地,却在今天这种日子跑到宵哥哥这里来!你说,你这样的贱性叫人怎么能不生气?!”

程青襄戳着的那根手指头,几乎都要戳在虞玑的脑门儿上了。

可她越是指着她、指责她,虞玑的脊背就挺得越直,一双莹润的大眼睛里虽然蓄满了泪水,但她的神情越发地不卑不亢。

“程小姐,你说完了吗?”

都到了这般田地了,程青襄不意她还敢反诘自己,愣了愣后扬起下巴,冷嗤:“你在这种时候主动跑到人家未婚夫的家里来,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

“不是我主动要来的。”虞玑的声音很柔,没什么声势,但此刻她眸光坚定的盯着程青襄,程青襄一时竟忘了要打断她。

虞玑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最后回落到程青襄脸上:“没错,我是跟莫寒宵见过几次面,也喜欢过莫寒宵。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我那天发现程小姐的存在之后,我立刻就跟莫寒宵断了联系,并且再也没见过面。”

“哼!得了吧!”程青襄英气的眉眼里蔓延开浓浓的鄙夷,“哦,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有一阵子没见面没联系,所以现在突然忍不住了,所以为了挽回我的宵哥哥,就不要脸不要自尊地跑到这儿来了?!”

虞玑正准备说话,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莫寒宵低淡出声:“青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未曾想是个这样伶牙俐齿思维缜密的,倒是我眼拙了,差点错过了你这颗明珠。”

他说话时似笑非笑,语气间也完全没有责怪的样子。但这也绝不是真正的夸奖。这是警告。

程青襄脸一白,急了:“宵哥哥,明明是她……”

“襄儿!够了!”程老太太适时出声,拽住程青襄的手将她拽向自己,开始训她,“襄儿,奶奶有没有教过你,就算遇到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失了风度和教养。你这样在宵公子的爷爷面前大吼大叫,跟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这明里暗里的撑腰和提醒,让程青襄瞬间冷静下来。

她偏头看了眼黑沉着脸一直没说话的莫清鹤,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愧悔地喊了声:“莫爷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莫清鹤皱着眉,没说话。

程老太太扶着程青襄的肩,跟莫清鹤笑了笑:“老莫,今天是我家襄儿失了礼数,也是我们平时教导无方。这宵公子和我们襄儿只有口头婚约,其实也并未真正订婚,宵公子在外有个花花草草的,我们程家人也根本没有干涉指责的资格。”

顿了顿,程老太太用余光看了眼站在莫寒宵身边的虞玑,继续跟莫清鹤道:“不过,既然宵公子今天已经带了人回来,那我们程家真是没脸再赖在这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