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九兄你要赌的么?怎么又要我来展示才华了?”楼钦倒是不着急,反是侧了首也故意压低声响同她说话。睍莼璩晓

她干咳一声,笑得很是没皮没脸的:“那什么,压轴的一般都在后头,得先叫他们尝尝甜头,如此银子不就越滚越多了?”

“可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想来十九兄棋艺定是出神入化,也无需我这个三斤八两的来打头阵了。”这丫的油米不进,一脸笑意悠然得像是这庄赌局于他毫无关联,那些个银子他也不在意似的,他忽地凑近些她的耳畔补充了句:“不过,若是你答应让我做件事,我便同意,如何?”

桑玖韶略颔首凝视了他许久,心下不由涌上股羊入虎口的预感,不过想想这家伙也不会做出什么超出她所预料的事,便点点首道:“也可,不过若是青楼兄你输了,那……”

她的一个“那”字都未说完,便只觉唇瓣上传来了一股凉意,睁大眼睛之时恍然入眼的是那双奸计得逞,满是笑吟吟的眸子,随之而来的便是屋子里头众人齐声的吸气之音。

她确实是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丫的竟会当真众人面吻了她,自然也不会料到她是以一男子的身份在数双眼睛面前被另一个男子给吻了,她袖下的拳头倏然握紧,立时朝欠抽的那厮挥了过去,却不料一把便被他给扣了住:“十九兄的唇当真如女子一般柔软呀。”

言罢松开了手倒退几步,悠悠道:“此番定能赢,十九。”说着还妖孽似的舔了舔唇,桑玖韶生生忍住涌上腔口的呕意。

“如此那我们得要重新来折算一下,加之方才你亲我那一下,这次的银子我们得要二八分成,如何?”她掰了掰手指,做出二八的手势,后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但这话语的音调绝对能叫在场的人都能听得着:“其实此类事情本公子也没少做,就是平常都是我压他人,如今反被人压还当真是不习惯呀。”

那老板原本便看得呆住了,口中的葡萄前一刻还徘徊在口边,随着桑玖韶的那句“不习惯”娓娓落音之时便光荣地从口中掉了出来。

“日后自会慢慢习惯的。”楼钦唇边依旧是那抹奸人的笑意,回的话当真能叫人喷出三升淤血来,他缓步走至五盘棋盘所围的圈内,遂道:“摆局吧。”

后头的几个时辰众人乃是从厮杀的棋局之中回过神来,皆将注意集中于棋盘之上了,桑玖韶不着痕迹地退到了角落,扯了流袖在自己的唇瓣上使劲擦了几下,冷不防一道目光射来,她反瞧回去之时那一脸欠抽的楼钦手执枚白棋,落了一子,余光稳稳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干咳了声缓缓放下袖子,此时屋门忽被推了开,来的是方才出去了的领事,只是他还带了个男子,此人身着的是便衣的官服,手头颤抖抖地握着枚玉佩,才跨进了屋内,那双脚便比手抖得更厉害了,全靠着旁侧的领事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楼钦方落了枚白子,抬眼便瞧见那男子浑身颤抖冒虚汗,唇瓣抖动着愣是半句话都没憋出来,他唇边是一抹似笑非笑:“原来这座京都第一赌场乃是梁大人开的,梁大人当真是阔绰呀。”

他的语音都未落完,那梁大人便腿脚不稳地就要跪了下来,“陛……”

“楼。在下姓楼名钦,梁大人今日是没吃饱么?见了楼某竟是连身子都站不住了。”楼钦生生打断了那梁某人欲要说的话,话间投过去了记目光,姓梁的男子撑着一旁领事愣是站住了身子。

“楼公子若是不说,我,我还真忘了今日确是未曾用饭,呵呵,先告辞了。”说罢便要颤抖抖地退出去,又不妨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随之便是悠哉的话音:“梁大人眼中就只有表哥没有我苏瑾么?想来也是有许久未曾与梁大人好生叙叙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

听得苏瑾一句话,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的梁某人又是一阵腿软,若是桑玖韶没看走眼的话,那梁大人几乎是被苏瑾给提出房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