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也要让我们晓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呀,不然若是到了阎王那儿还真是不好讲呢,啊,其实也是不难的,若是阎王问我们是怎么死的呢,我们便说直接把两位大哥抓来问一问就可以了,对吧?”

方君眠倒还真是闭上了嘴,不过这次却是换桑玖韶在那儿滔滔不绝了,叽叽喳喳的叫扛着她的黑衣人差点没忍住将她给一把丢出去,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们便跟丢垃圾似的将这两个喋喋不休的人儿扔了出去,转身运气便走人。睍莼璩晓

确定两人已离去,方君眠才缓缓坐起了身,流袖内溜出块杯几的碎片,抓住一角,对着绑住自己双手的粗绳割去,磨了半晌,抓着碎片的手早已是鲜血模糊了,怎耐绳子过粗,他叹了口气,换了只手继续磨。

桑玖韶挣了半天也没摆脱掉粗绳,累得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只得靠在某棵不知名的树桩上休息,发自肺腑地说着:“小眠,我不想做只饿死鬼呀。”

方君眠轻笑,在她话落之时终是割断了粗绳,掀掉蒙着双眼的黑布,瞅了瞅自己被碎片磨得分不清血肉的手,想挪到桑玖韶那儿可怎耐身上已无了气力,只得叹气道:“阿玖,你过来。”

她寻着他的声音挪到他的旁侧,他又是费了一番气力才用碎片将绑着她双手的粗绳割断,她重见光明之时入眼的便是他那双血流不止的手,他也不回避,只朝她微微讪笑,示意并无什么大碍。

“我知道你很能忍痛。”半晌她才憋出句话来,握住他一只手腕,腾出只手从身上撕了块碎布,简单地先将血止住,瞅了瞅四周杂草丛生,一眼望去都是棵棵参天大树,想着这可能是某处的森林。

“你方才不是说不想做饿死鬼吗,这山中的野味可是不少,先填饱肚子再想办法出去也不迟。”她的肚子很不切场合地叫了好几声,方君眠淡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她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干咳几声就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说着:“那你在这儿等我,很快就回来。”

方君眠点点首,看她走远了才解开手上的碎布,任由手上的血滴落在泥土之中,林中似有树木交杂的响声隐隐传来,他眉头微蹙,将碎布往手上随便缠绕了几下,笑得有些无奈:“看来我的血还真是挺香的,引了不该来的。”

他的话音收尾,林中响声躁动,眨眼间便钻出只体积庞大的老虎,张着血盆大口还流着哈达,死死盯着方君眠,虎爪落在地上慢慢挪近,他叹气,像是在对那头虎说着:“我想过无数种死法,不过还没想过要死在一只老虎的口中,这样也太难看了。”

虎爪落地无声,却在步步靠近,他恍然不知般,流袖拂动自发髻间取下了固定鬓发的玉钗,这是只样式简单得不行的钗子,他只摁在钗头上轻轻一拧,钗子变开出了朵金花。

老虎似是也晓得他想要做些什么,再也等不及,刨爪仰首大吼了声,卯足后腿的力道,全身扑来,方君眠同时躺下身子,看着那只大虎就要跃到自己的头顶,手腕一动对着玉钗的一端吹了口气,一枚细小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眨眼间毫无声息地刺进大虎的脖颈处。

他于此时借助手的力道将身子往旁侧滚,大虎痛苦地狂叫了两声,嘶叫红了双瞳,他自知一枚银针不能完全要了它的命,可也未曾想逼急了的大虎发起狂来叫他措手不及。

眼看着它再次刨爪张着血盆大口扑来,他手腕凝聚真气,寻到它身体的最弱处,只听一声闷响,他眼前一庞然大物压来,这下是真的躲不开了,由着那只被他一支玉钗此中心脏的大虎自半空跌落倒在自己的身上。

味道还真是不好闻呀。他费了仅剩的气力将已死的大虎推开,背靠着身后的木桩勉强坐起身来,喉间忽地涌上股温热,他伸手捂住口时却怎么也阻拦不了自喉内涌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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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沉默哒,毕竟是作为定时稿,但是……今天是开学啊开学,大大们保佑偶不要死得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