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会吵醒他,只能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搭了个木架子,升了堆火,手一把抓过白兔,瞅着它盯了半晌,先行除去它的毛皮,再将它穿在木棍之上,一系列做得非常顺溜。睍莼璩晓

方君眠是在一阵飘香中被弄醒的,微微睁开了眸子,入眼的是那抹月白身影蹲坐在火堆旁,撑着下颔,一手捏着根木棍,来回地翻转,偶尔将木棍上的肉凑近鼻尖闻闻,怕烫地用指尖撕了块兔肉,送进嘴里眯着眼眸细尝,颇为满意地点点首。

“醒了?来来,尝尝我的手艺。”她很是献宝地几步挪到他的身畔,举着兔肉抖了好几抖,撕下一块,吹了好几下确定不烫了才递到他的唇边,他愣了愣,还是开口吃下她送上嘴的兔肉。

“嗯,很不错,比得上皇宫里的御膳。”入口酥酥软软,香味留口,确然比一般的野味都来得美味。

“那是自然,从前就我与师父两个,他懒得要死,我若是不会做这些,岂不是要饿死了。”她毫不懂得谦虚是何词,得瑟地接受他的赞赏,自己撕了块送进嘴里,“我方才探了一下路,除了树还是树,根本看不到出口。”

“阿玖,我可用银针暂时打通你的经脉,这片森林若用腿脚走定是会迷路,但若是运用轻功的话不出半日便能出去。”他沉吟了半晌,提手取下发髻上的玉钗,却在下一刻被桑玖韶死死摁住了手。

“方君眠,我桑玖韶向来没心没肝,你想死我绝不会拦着你,但我不想走,你也没权力要我走!”她还是头一次被同一人气成这样,捏着他冰凉的手,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

许是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回答,他不由怔了怔,与她泛着温火的眸子生生相撞,他淡笑,低眸看了眼她下意识地紧捏着他的那只手,清柔道:“你再用力些我怕是现在就会痛死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下重了手,忙松了开,听他这般言语便稍稍安下了心,讪讪笑道:“把这个吃完我就不生气了。”说罢便将兔肉塞到了他的手中,起身便忙别的去了。

方君眠瞅着手中的兔肉,笑得有些无奈,或许,这次是他猜错了。

桑玖韶出去了半个时辰,才怀中抱着一大堆不知名的药草回来,献宝地在他面前摆开,挑了几支能治伤止血的药草,铺在石板之上,用块小石头将药草砸成泥状。

半蹲在他的身前,握住他的手腕,将早已染红了的白布从他手掌上拆除下来,受伤之时没有好好处理,现下有些发炎了,她微蹙了眉头,又不敢触碰,小声问道:“疼吗?”

“还好。”他浅笑,语调不改一派柔和,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桑玖韶却不乐意了,将剁烂的药草涂在他的手掌上,故意用力摁了下去,就听他轻微地倒吸了口气。

她颔首理直气壮地问:“现在疼不疼?你便算是叫一声痛也没关系啊,干嘛非要这般忍着呢。”

“……我疼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这话倒是真的,比起从前所受的伤来说,如今的这些伤真是大巫见小巫而已,若每次受伤都要疼得大叫的话,他的嗓子恐怕早就给毁了。

不知为何,听他这般云淡风轻地说着,她心底的某处像是被化开了般,有些酸疼,又要面上装得无所谓,假装淡定地“哦”了声,垂下眸子细细地为他涂药草。

她换了只手涂,目光忽然落在他的手腕处,那是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虽是被没有流血,但还是能一眼瞧出是道新伤,而且还是某人故意割开的伤,她有些气结,瞪着他,要他自己来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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