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低眸浅斟了一杯,好像对五公主的话充耳不闻一般。

“许久不见八弟妹了,不知八弟妹这阵子在忙些什么?”大皇子妃忽的说道,无异于将五公主的麻烦惹到了薛蕊的身上,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薛蕊。

薛蕊自见过卫靖一次之后,便就收敛了许多,倒也不算给修宁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薛蕊轻轻一笑,悠悠说道:“薛蕊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是成日待在府上罢了!”

众人皆知薛蕊下嫁给八皇子的事,同荀沛函差不多的身份,放着更为受宠的皇子不要,却自动请缨嫁了一个几乎被视为隐形的皇子。 “八弟自弟妹过门之后,便就遣散了所有的姬妾,府中莫不是还有什么要忙的?”大皇子妃故作疑惑地问道,她稍稍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莫不是八弟妹宁愿自个儿待在屋子里,也不愿意同众位妯娌

一道出来喝喝茶?” “大皇嫂,瞧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四皇子妃悠悠接过话道,她有些慵懒地抬眼,扫了一眼众人,缓缓道,“八弟为了八弟妹空置后宅之事,早已是天下皆知,世间妇人无不艳羡的,她二人在府中岂

不自在?有了旁人倒是碍事了。”

皇家之人都对此尚未做评论,其他各大臣夫人心中虽颇有微词,但还是没敢表露出来。

“哼。”这声轻哼极为不屑,却是从五公主处传来,她静静看了薛蕊一眼,很是不屑道,“试问,世间妇人,岂有如她一般嫉妒成性,蹿唆夫君废弃后宅,八哥至今膝下无子,却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

五公主开了这个头,其他的大臣夫人也都低着头耳语,时不时看薛蕊一眼,她们虽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可聚在一起一听,却还是像蚊子嗡嗡作响一般。

夫人们皆是羡慕薛蕊的,试问天下有哪一个女子,是不愿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她们明知道,自己的夫君不会如八皇子一般,越是这样落差大,便愈发觉得薛蕊是个异类,混了伦理纲教。

修宁皱了皱眉,也不在意,冷冷回答:“这是我们八皇子府的私事,五妹只需料理好生料理自己府中的事务就好了,又何必参与指手画脚呢?”

众人久久都不得平静下来,修宁终于知晓,宁王为何也一般空置了后宅,但是从未遣散过那些女人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王是在保护她。

“女子嫉妒成性,本就违背了”女则“,我又说错了吗?”五公主嘟哝着,极为不满意道,“即便是夫君自愿又如何?家中子嗣大事,不仅不劝慰,还由着胡来,是谓不贤。”

“那又如何?”薛蕊接过话,冷着脸,准备发作了。

她烦死这个自作聪明的公主了。 修宁唯恐薛蕊说了什么过份的话,索性就抢在前面说道:“话虽如此,倘若八弟妹真有什么不德不贤之处,也自有贤德长辈劝诫,论起辈分,五妹还得称八弟妹一声皇嫂,长幼有序五妹懂的吧?那五妹

以幼训长,又是如何?”

五公主被修宁问得说不出话来,她瞪了修宁一眼,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是那么讨厌。

五公主求助般地看向了大皇子妃,她心中认为,大皇子妃身为长嫂,一定就会有资格训薛蕊的。

大皇子妃如何愿意愿意出声,倘若明里暗里,以妯娌情深的名义提起这些事,引起众人的不满,倒也的确是不算过。

可若说以“贤德”二字去训薛蕊,且不说绕过了皇后,会让皇后心中不喜,可若是以贤德训人,日后言行举止定在众人眼中,倘若有了什么差池,只怕会是舆声大躁。

这样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大皇子妃不会做。

“咱们作为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的劝诫两句也就罢了!倘若如此一板一眼,像立规矩一般,便就过分了。”大皇子妃说道,她也有提点五公主的成分,意味深长地看了五公主一眼。

五公主不敢相信,大皇子妃竟然不帮她说话,她怎可忍受这种情况。

她索性就当众指着薛蕊道:“我大夏开国至今,断然没有宗室子弟,罔顾家中子嗣大业,后宅只正妻一人的道理,子嗣乃是大事,无法替夫君解决子嗣大事,如何能算一个好妻子?”

五公主这番话依旧说得极为鼓动性,于是再次引起了一番众人间的窃窃私语。

荀沛函看着五公主作死,心中不由感叹,王昭仪那样八面逢源的人,怎会生了这样的女儿。

“够了。”荀沛函冷着脸说道。

五公主看着荀沛函悠然一笑,现在有机会了吧!荀沛函可是大夏未来的国母,她一定有办法训薛蕊,她早就看薛蕊不顺眼了,几次三番帮慕修宁说话,是真的当她瞎吗?

“太子妃嫂嫂,您可一定要给个说法出来。”五公主看着太子妃撒着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