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去青帮总舵!”辚萧理也不理方子澄,转身同凌卫风并肩而行。

“二少爷,二少爷!“辚萧前脚刚刚走,消失了一个晚上的福根突然出现。

“福根,我不是叫你跟着司马将军到码头么?码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死到哪里去了?”

“少爷,您不是说不用去码头了,要去方式银行取这半个月来的账目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不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方子澄冷冷的看着福根问。

“二少爷,您到底是怎么了?咱俩一块一块长大的,您还知道我么!我要是有当奸细那能耐,早就在方家平步青云了!”福根不知道今晚自家二少爷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跟地雷似的,点火就炸,逮谁炸谁!

“谁告诉你,要去方式银行的?”方子澄终于想出了一点眉目,赶忙问。

“文小姐啊!”

“清许?”

“是啊,别人说的话,我也不能信啊!虽然我很讨厌她,可毕竟您是信任她的啊!”

方子澄隐隐感到不安,如果事情真的如萧儿所说,清许是处心积虑陷害司马家,那么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辚萧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许,文清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到此处,方子澄忽然道:“福根,开车去医院!”

“去医院,这么晚了,去那干吗?”

“你别管,快点!”

福根听从方子澄的吩咐,把车子开到了医院。方子澄冲下车,直奔文清许的病房。

“清许,清许,你给我说清楚!”

正在假装熟睡的文清许被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方子澄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攥着刚刚下达的最新任务的纸条。赶忙换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道:“子澄,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辚萧会不会生气啊?”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把福根支开?为什么不让他去码头?”方子澄怒气冲冲的质问。

“子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文清许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非要让我把福根叫进来和你对峙么?”

“你是说我叫福根去取银行账目的事?”

“除了这件事,还能是什么?”

“可福根并没有说他要去码头的事啊,我只当他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呢!怎么,码头真的出事了么?”文清许无辜的问。

“那你要银行账目做什么?这些事好像不归你管吧?”

“子澄,你在怀疑我?你怀疑是我对不对?你相信了辚萧的话对不对?”

“回答我的问题!”

“你明明知道她对我一直有偏见的!”文清许含着眼泪说。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方子澄怒不可遏的道。

“好,我回答你!我听说方氏最近独木难支,要来账目是想看看有没有可帮忙的地方,我只想着,万一你真的已经入不敷出,我就回去求我爹,让他替你向上海的几家大公司说几句好话。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反倒怀疑我爱你的初衷!”文清许恶人想告状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

“方子澄,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你还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啊!我死都不用你管!”文清许忽然情绪激动,将身下的枕头砸向方子澄,由于刚刚大出血,身体还是分虚弱,这一下用力过猛,差点晕过去。

“清许,清许你没事吧?”方子澄站在床边问,他已经没有心情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因为他现在完全弄不清楚文清许的话,是真是假。

“子澄,我这里好痛!比身体还要痛!你知道么,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心中已经愧疚至极,现在你还这样不信任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文清许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

文清许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的动脉上割。只是她早就拿捏好了分寸,既能见血,又不要命。

“清许,你这是干什么?别犯傻了!”方子澄抢过明晃晃的刀,扔出了窗外。

此刻,他的脑袋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清许,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孩子的事,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愧疚。”

“子澄,你干什么去?”看着转身欲要离开的方子澄,文清许问。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多事,想不明白!”

“二少爷,回家么?”福根看着失魂落魄的二少爷,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家?哪里还有家?好好地一个家,都被我糟蹋了。我可真是没用!”

“二少爷,你别这么说,无论您遇到多难过得坎儿,一咬牙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