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声音,听得靳西溪心尖一颤,她惊慌失措的转头往门口那里看去,在这一瞬间,门被推开,男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看着熟悉的男人,依旧身形挺拔,气质卓越,仿佛那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

好像十年前,他就这样。

不管在哪里,都是光彩夺目。

在时间上留下痕迹的只有她,他向里面迈步伐,靳西溪下意识的后退,“不是我。”

傅君盯着那张脸,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变……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这么狠!

“刚才你亲自认了,你还想要怎么解释?嗯?”傅君冷冷的问道,“晚晚还觉得你会改变,看来那句古话真的没有说错,狗改不了吃屎。”

话虽然俗,可就是这个意思。

“我有改,有改的,我……”

“晚了!”傅君打断她剩下的话,冷酷的宣布这个结果!“我不是晚晚,我没有给你机会,这一次,你自己撞上来的。”

“傅君,你不能这样做。”靳西溪害怕了,“你不能那样做!我并没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满口谎言!”傅君不耐烦的说,“晚晚放过你,不过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他一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已经离开,不愿意看他连个善终的人都没有!你不知道吧,你父亲为了求她放过你,在我家门外整整等了她一天。”

靳西溪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身体,她扶着旁边的柜子,才稳住身体,脑海里全是靳宏候在安晚面前恳求她放过的模样,她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割着似的。

“我没有想走的,是任清泽说服我的,我真的没有打算留下来……”

“西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把责任推给别人?”傅君望着花容失色的好靳西溪,觉得她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走进的死胡同,没有办法自己走出来,就把一生困在了里面。

她说是任清泽带走她的,要是她真的不愿意来这里,难道任清泽还会绑她来不成?她有手有脚,还有自己的大脑,最后,却都习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到最后,都没意识到自己有错。

“我没有推,我真的没有……”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汤有问题,我真的从来不知道……”任清婉看着傅君喃喃自语似的说,“我要是知道有问题,我一定会阻止的。”

说完,任清婉又觉得她的话会把责任都推到任清泽身上,手一指靳西溪,“是她教我哥做的!都是她害了舅公。”

“还真是同一路人!”傅君冷冷的勾下下唇,“参与者,一个都不会放过,做了什么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傅君往外走去……

靳西溪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傅君的话,意思很明显!不会放过她……

想到那间四周都阳光的房子,靳西溪疯了般向门口跑去,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念头,就是逃!

逃得远远,他找不到就好。

跟傅君擦肩而过,傅君看着她背影,淡漠的说,“该还的总要还的,不无在哪里。”

靳西溪跑出紫园,然后往马路寻边跑去,觉得傅君一定会安排人来追她,所以跑得很快很快,路过马路的时候,耳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她震在马路中间……

看着车子对着她撞过来,那一瞬间,好像时间都停止了,她所有的画面停在她第一次见傅君的那刹那。

傅家的后花院里,到处都是花儿,香香的……

西倩追在傅君身后,叫着他的名字——阿君,阿君,我是西倩。

那个时候的傅君似乎也很爱笑,站在那里,笑着看着西倩说——-我知道你名字了,刚才你说过很多次了。

他的笑,远远的在她看来,好像对着自己在笑。

靳西溪倒下的时候,嘴里嘟嚷一句——-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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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回到老爷子的房间,老爷子正在床上休息,很浅的睡意,很轻的声音就让他醒了过来,咳嗽几声,“小君,你姑婆气坏身体没有?”

“没事,都已经走了。”傅君倒了杯暖开水过去,“爷爷,你就好好休息,以后任家的事别再操心。”

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那是他妹妹啊……即使嫁到任家,跟他也是同母同父的妹妹,他还是狠不下心来。

“阮医生说的话忘记了?你现在每天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再适当运动一下,等第三个曾孙是有可能的,如果你这也操心,那也操心,别说是第三个曾孙,我跟晚晚的婚礼都难说。”傅君把杯子给到老爷子,说得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可是他的内心却有些紧张。

除去安晚还有两个孩子,爷爷是唯一陪着他长大的亲人,也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对他真正好的人,没有回报的好。

这是种血统关系。

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是不求回报的。

像诸诗澜跟诸诗姗,说到底,她们都是有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