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靳只是安静的看着姚博易,不回答他所说的话,没有任何表态。

倒是沈沉有些意外的问,“尉明有什么病?精神病?”

姚博易深痛的点了点头,“是的,因为言清的事,尉明精神承受的压力过大,这些年,也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吃药,有时候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抑郁症吧。好像是叫个个名字,最近我也劝他再去看医生,可他却没有去,才闹出这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做的那些事,全是因为他的病?因为抑郁症?”顾言靳冷笑的反问了一句。

姚博易并没有急着点头,而是很符合情理的说,“我并不是替他开脱什么,人犯了错,当然要接受惩罚,既然他伤害了凌儿,是要负起责任,我在想,车子突然失控发生车祸,是不是他想弥补什么?”

顾言靳扯了扯唇,对于姚博易这样的人,什么话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个时候,说着尉明有病,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顾言靳也懒得去猜。

“也有可能是。”沈沉笑了笑,“你跟尉明走得最近,可能也只有你最了解他的想法,我们也只能按程序做事。”

“人就这样走了……”姚博易叹了口气,“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姚博易问道。

沈沉表示难办了,“博易,你节哀吧。”

顾言靳已经上了车,看着车窗外,一脸悲痛之色的姚博易站在那里,像在悼念着什么,眯了眯眼,觉得这个姚博易肯定还有什么事。

关于尉明那些资料里,倒是没有跟姚博易一起狼狈为奸的证据。

如果,俩人一起做事。

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那只能说明,姚博易这个人深不可测,知道自己自己怎么隐藏得更好,从而不让人知道。

“看不出来,这么有情有义啊。”沈沉上车后,嘲讽似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真兄弟呢。”

顾言靳扯了扯唇角,“演戏呢,谁不会呢?”

是啊,谁不会呢?

————-

尉母得到儿子跟丈夫坠崖双亡的消息后,哭得整个个都晕厥了过去。

被阿姨叫来医生,醒来也一直在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两父子再大的仇,再大的恨,都不会一起走上这样的路啊。”尉母哭得声撕力竭的。

可是时间都没有给她太多,马上就有警察来到家里。

手持搜查令。

将整个尉家翻搜了一遍,尉母以泪洗面,山倒了,就被欺压了,各种事都找上门来了,沈沉亲自来审问的她。

问她关于尉明的事,她知道多少。

尉母摇头后,就一直哭,什么都不说。

人都死了,说又有什么意思?不说又怎么样?还不如好好保一下他的名声。

案子就沈沉在全力跟进。

顾言靳也很少过问。

顾凌儿转到了北城的医院,顾凌儿利用关系请了最好的教授专家来诊断,关于植物人,就是医学上的一个谜。

这个谜什么时候解,谁都不知道。

也许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十年,或者一辈子,谁都不敢确认这个时间点。

傅蕾只是心疼顾言靳。

关心的话,说得多,又怕他讨厌。

只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

等着顾凌儿醒过来,也许能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江余浙站在傅蕾面前,这是已经第三次来找傅蕾了,让傅蕾带他去看看顾凌儿,不管怎么样,后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当初,他们确实彼此喜欢过对方。

那种最纯的,最真的的爱。

是人这一辈子最难忘,也是最难以抹去的记忆。

其实江余浙在顾凌儿出国后,没有跟自己联系,而且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久时,心里隐隐的有了预感,他跟顾凌儿没有了未来。

“余浙,凌儿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傅蕾,我只是想见见她,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可以了。”江余浙认真的说,“我不知道我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才不跟我联系,现在她昏迷不醒,我的心很疼,我想看看她,几分钟都行,傅蕾,你跟他舅舅说一下,好不好?”

傅蕾有些为难。

顾凌儿现在有顾言靳专门安排的保镖保护,病房外都有人守着,除了顾言靳自己外,也就只有傅蕾能去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