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入寝二字从颜落嘴里蹦出来,李夜秋的忍耐算是到了头,尤其是看到了小丫头眼下格外娇艳欲滴的模样,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好像有了些光华,那如初开桃花般的唇着实勾人,李夜秋喉咙一干,可还是强压住那快要涌上来的忍耐,松开颜落的手,起身,往桌边去了。

桌面上只有酒,他倒了杯,一饮而尽。

平日里,对着颜落,他面上好似平静,但实则,他总想着要把小丫头拥入怀中,甚至,到了夜里,他竟还会梦到与小丫头相拥交缠,这很奇怪,却又并不奇怪,毕竟,他祁王是个男人,这样想的话,就再也正常不过了。

而现在,因为楼南说过,在小丫头能见物前,忌入房,所以,若不是顾忌着她的眼睛,他应当会毫不犹豫让那黄粱一梦成真。

喝了几杯酒,稍稍压住了火,李夜秋回头,看到颜落现在的模样,猛地一阵干咳。

颜落将除去的嫁衣放在床榻上抚平,扭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夜秋放下杯上前,顺手拿了件外袍给她披上:“会着凉的。”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尤其是看到那藕色肚兜下鼓鼓的地方,明明方才还喝了几杯酒,可还是会觉得口干舌燥。

“才不会。”颜落披着外袍爬上了床榻,转身,跪在了床沿边,道:“现在已经七月了呢,很热,这嫁衣好重,也好厚,摸着很舒服,但是,穿了这么久我觉得好闷。”说着又把头饰取下来,像解脱了一样,舒了一大口气:“这个头饰也好重,我感觉脖子都快要被它压歪了。还有,你看,我手臂上都闷出小疙瘩了,好痒。”

李夜秋拉过颜落的手臂看了看,确实,有几处被闷出了小疙瘩,而且有抓痕,他轻轻揉了揉,又顿住,握着纤细的手腕,他能感觉到有细微的颤抖,抬眼望去,不出所料,小丫头正咬着下唇,另外一只手在衣袍下也捏成了一个团状,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害怕了,也就是说,她表现出的镇静,从一开始便是装出来的。

“怕了?”李夜秋抬起双手,把颜落的小脑袋拉近自己,面贴着面,他的手放在小丫头顺滑的长发上,再将她垂在胸前的发撩到耳后,吻向她的耳垂轻语:“方才不是说要伺候我入寝吗?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颜落哪里经得住他这般,身子只觉一阵酥麻,全身瘫在了李夜秋的怀中,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李夜秋的吻从耳垂上离开,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快贴上唇时,停住,看着下唇上留有的齿印,道:“皇姐她理应同你讲了很多,那,你听明白多少?”

颜落眼下脸红得不像话,起初芷兰的孜孜教诲较为含蓄,她倒是没听太明白,可等芷兰喝多了,醉酒了,这嘴溜溜的,把房事说得清清楚楚,听完后,颜落琢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些,再细细琢磨,她大致上就都明白了,于是,明白了,便觉得又羞又臊,觉得不敢置信,不信成亲竟要做这样的事,还觉得,她以往不顾李夜秋的感受,缠着同李夜秋一道睡,是个很丢脸的事。

现下,因为李夜秋的举动,她无法再思考,强装着的镇静也开始慢慢破裂,她支支吾吾不晓得要说什么好,急得好像快要哭出来。

“我,我......”

“嗯?”

“会怕......”颜落抖着声音终于将话说出:“可我好喜欢你,再怕我也会忍着,没关系。”

李夜秋笑了一声,贴上来吮着她留着齿印的下唇:“就这样乖乖待着。”说完,唇完全覆上,温柔的,慢慢加深,最后是贪婪地,一遍一遍地吻着,不断,不断,即便是感觉到颜落在颤抖,他都没有打算放开,直到怀中人因无法呼吸而喘息的时候,他才放开。

李夜秋抱着她,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方才是我太心急了,还好吗?”

这不是李夜秋头一次吻她,只是这次完全不一样了,有些霸道,让她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