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枯黄色的树叶已经落光,房屋之上结上了霜。

寒风萧瑟,福休在扶着皇帝喝药。

皇帝依偎在福休的怀中,静静地看着福休一勺一勺地将热气腾腾的汤药喂到自己的嘴里。皇帝淡淡道:“福休,这几天真是苦了你了,我的身子我已经感觉到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的我,你可还我话多?福休。”

“啊!没有啊!不管阿正变成了什么样子,阿正便是阿正,是福休唯一的阿正,福休可以没了其他人,但是福休万万不能没有阿正!便是全天下人都负了阿正,福休绝不负阿正!”

皇帝慢慢抚上了福休白皙的脸庞,低语道:“是你太辛苦了吧?还是我的身子又不行了?”

“都没有!只是天气一冷,你的便血便又多了起来。人参,当归,紫河车这些名贵的药材你不知吃下去了多少,只是感觉渐渐的药效已经大不如前了。那些个大夫呀!整日整日的煎药熬药,若是你再不好,便是你负了那些个伺候的大夫和我了。所以说,阿正,你一定要赶快地好起来呀!”

皇帝紧紧地握住福休的手,“福休,真是辛苦你了。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幸运,只要有你在,我便无憾了。”

福休一笑,“你我夫妻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皇帝叹道:“夫妻......福休,朕只恨当初为什么轻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了你,负了你,还害了你。朕早应该早一点和你道歉的,不然......其实现在,每天只要看到你在我的身旁忙忙碌碌的,我就已经觉得是很开心了,再不敢向你奢求其他的什么了.....我好恨.....狠当初为什么母后要让我登上帝位......”

“帝位又不是你主动争来的,是你为了贺蒙帝国的千秋大业,为了贺蒙帝国的根基长存,不得已才被母后扶持登上了帝位,坐上了这个让你一辈子都脱不开身的位置。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辛苦,你坐在这帝位之上,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高家的帝位,这个位置,你坐得实在是太苦了。你的苦,我从来都知道,只是我已经不愿意去说了,不愿意去问了,但是我是知道的。你从来都不心甘情愿地做母后的傀儡!”

皇帝笑道:“原来,最懂我的竟不是我,是你——福休。福休,你从来都是这样,表面上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底里早就清楚得像是明镜一样,你是我的明镜,也是我的幸运。福休,我以前总是恨你,胳膊肘往外拐,总是私自见墨楚,帮墨楚,现在又偏帮我。”

福休笑道:“瞎说什么呀!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君墨楚是君墨楚,你是你,他永远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再忧虑着君墨楚和我陈年旧事吗?”

皇帝苦笑道:“福休呀!你知不知道,以前你做梦的时候,梦里面常常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便是“墨楚”。”福休一惊。

“后来一次合宫夜宴之后,君夫人和我说过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君夫人的侄子便叫做了君墨楚,后来我才把他掉进宫来伺候的。”

福休急忙解释,“阿正,我不是......”

皇帝轻轻地刮了一下福休的鼻梁,“嘘,福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那个时候的确是生了许久的闷气。可后来我想通了,在你小时候最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他。你的他的青梅,他的你的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