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票的时,工作人员对看了身份证,没给开票,靳言深拿出监狱给开的证明。

他坐的是最快一趟飞机,即便如此,也需要三个小时,在飞机上,帽子和口罩都没有取下来过,总会有人看过来,目光中充满好奇,疑惑和打探。

自始至终,靳言深眉头一直紧皱,没有舒展开过,不时会抬起手腕,看一眼腕表,心急如焚。

临近傍晚,飞机终于降落。

等靳言深赶到医院,景乔已经出了手术室,说还昏迷着,没有醒,头部受到重击。

病房内都是同事,靳言深走进去,一眼就看到睡在病床上的女人,头上一层层缠绕着纱布,沉睡,面容恬静,徒添几抹苍白。

伸手,将帽子和口罩扯下,他坐在病床旁,胸口不断上下剧烈起伏,末了,对身旁的同事道;“都离开吧。”

同事们看到靳言深的脸庞后,全部都怔在原地,面面相觑,都没有再开口,相互看看,走出病房,顺手带上门。

等到远离病房,走进电梯后,再也按耐不住八卦心思,谈论起来。

“刚才,那不是靳总,不是说杀人,都已经被判刑,关进监狱,判了十五年,怎么出来了?”

“对啊!”

旁边有新来的女工作人员,还不怎么清楚;“靳总?靳总不是去国外出差了?”

“这是靳氏以前的总裁,杀了他爷爷,被判刑。”男同事解释道。

“杀了他爷爷?”女工作员惊呼。

“怎么样,怕了吧?”

女工作人员轻笑一声;“是有点畏惧,害怕也是当然的,刚才第一眼看到他时,还以为是军人,还有男人味道,阳刚又俊美,很少能看到男人板寸头还能把西装穿的那么好看,成熟,干净。”

都是实话,虽然穿着西装裤,但隐隐还能看到腿上的肌肉。

男同事摇头,果然是看脸的时代,只要拿出那张脸,什么话都好说。

“算了,别议论了,省的招惹到什么事。”

病房内很安静,景乔还陷入昏迷中,没有醒,性感喉结上下滚动,靳言深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中缓缓摩挲,白嫩脸蛋儿瘦了很多。

刚才走出监狱的一刹那,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太阳和光明。

溢出嘲讽冷笑,靳言深长指摩挲她脸蛋儿,怎么这么能耐,走路都能把自己摔成这模样。

片刻,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让把最权威的医生从美国调过来。

一听这话,叶律就知道肯定是放下不下自己的女人,按捺不住担心,出了监狱,应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靳言深气息低沉,一直攥住她的手,长指轻柔的将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抚开,却没有看到如往常般饱满白皙的额头。

景乔觉得额头很痒,像是有人在碰,她想要睁开眼,却很困难。

一点一点的,使出全身力气,睫毛轻轻颤动,才终于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模模糊糊,景乔看到床边坐着男人。

男人再也熟悉不过,俊美脸庞,虽然消瘦,却愈发坚挺,轮廓更加深邃,犹如雕刻一般,不过却晒黑了一些,大掌上有磨出来的茧子,稍显粗粝。

是靳言深……

随后,她又闭眼,嘲讽一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正关在监狱,怎么会过来看她!

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就算是幻觉也好,让她认认真真的盯着看一会儿,这么久没有见,怎么可能不想他?

“感觉身体怎么样?我去叫医生。”靳言深眼眸底涌现出轻笑,如释重负,一直紧绷,僵硬如石头的身体终于放松,从赶往B市的路上,就没有放松过,像是要爆炸。

幻觉也会说话?

景乔眨眼,额头很痛,没办法说话,她躺着。

片刻,医生进来,开始检查身体,靳言深全程目光紧盯着医生。

“还不错,但是头部的伤不轻,需要静养,幸亏送来的及时,听说是穿高跟鞋走楼梯摔的,姑娘,走路小心点!”

“穿着高跟鞋走路,也能摔倒?把头给我摔成这样?再摔的重一点,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这一刻,景乔可以肯定,不是幻觉,他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还在记恨他,怨恨他,怨恨很深。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被关在监狱,不愿意出监狱,现在出来干什么?”

景乔压抑住心底激动的情绪,虽然很想要冲上去,紧紧地将他抱住,但是脸颊上的神色轻浅,侧过头,拒绝直视他。

目光深深地打量着景乔,靳言深开口,很宠溺,怜惜,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哪里舍得对她发脾气;“你摔成这样,我能不出来?你这个女人,没有一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