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青为了速度,放弃分兵攻打两翼的弓箭手,想要一力冲击褚麓山。因此宫长青为之付出的代价较大,没有防护、还击的骑军被褚麓山的弓箭手射杀不少。

褚麓山也是无耻,带着自己的人,一边打一遍退,不想和宫长青硬拼,每次纠缠一会,就摇旗后退,而退路上面兽夹、马坑陷阱比比皆是。

所以快天明的时候褚麓山手上还有四千人,这四千人大部挂彩受伤,战力还未减。

褚麓山又一次站出来说:“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宫长青带着身后残余的两千多名骑兵与褚麓山站在相隔六丈远的地方,他不敢再带人往前走了,层出不穷的陷阱和褚麓山流氓的打法让宫长青现在头皮有些发麻。

原本六千的铁骑,现在只剩下了两千余,可谓是损失惨重。西戎国多产好马,国人更多善骑,骑兵众多,在宫长青眼里再遇见褚麓山这样的打法无论有多少骑兵都会被他耗尽。

回旋的余地被他一次次后退引军深入而削掉,现在骑兵冲刺就只剩下这六丈的距离。

宫长青最终挥手后撤。

临走的时候他看着褚麓山说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无赖一样的打法让我吃惊,你这样的人会成为大周的将领,可想而知大周军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褚麓山身后四千余人闻言颇有愤怒之感,他自己毫不在意的笑道:“您慢走。”

宫长青冷哼一声,拨马回转,他现在宁愿冒着筋疲力竭的后果绕行到春闲关。

褚麓山看着宫长青走了,然后躺在了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喊道:“那个谁谁谁,赶紧去让弓箭手身旁的五百勇士骑上黑甲军的战马,赶到百里外看看陈少帅还在否。”

“是。”

褚麓山现在口渴难耐,又喊道:“在黑甲军身上搜搜有没有吃的,再派五百勇士骑上快马,先行春闲关,其他人休息半个时辰,然后赶赴春闲关。”

昨夜的战斗,打的艰辛,艰辛在于如何引敌深入,层层消减他的锐气。很显然褚麓山做到了这一点,他手上到现在还有六千人的兵马,以四千人换了宫长青的四千铁骑,阻拦了他三个时辰。

都是人命换人命,没什么值得庆幸的。

昨夜的布弓桔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障眼法,最后索性放弃救援褚麓山甚至能与他共歼宫长青的机会,绕过褚麓山直追主军而去,他担心,还有的骑军也会绕过褚麓山,在夜间疾行。

他所预料的一点也不差,总计万余的三支骑兵已经快速绕过褚麓山,直逼主军而去。

带领着十五万大军的杨越云,心中也有些不安,急促催兵快行,终于在日出的时候看见了天际的黑线,虽是看见可是依旧离着黑线还有三十余里的距离。

这时候身后他往后看,也看见了身后四道如柱的烟尘,他骇的惊魂失色,随即下令自己手中的背山营八千人马殿后迎战,由他领军。副将束北斗带着十四万兵马,疾行,疾行!

杨越云年约二十九,从军十二年,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将领,更主要的是他是陈庆之父亲的门生,平日陈庆之叫他都是以师兄相称,二十九能够做到原来的边军副帅的位置,列在厚衮刀后位,也正是因为他是陈庆之的门徒。

不过他算是硬气,朝中的老师只是给他挡挡暗箭,他在东南夷族打下的功劳,也确实是足以让他当上边军副帅。

十五万人入城可不是一件小事,每几个时辰怎么可能全部入城?

所以当他列阵的时候,他心中就为之一叹,说是今天的后撤注定要失败了。

“将军!”

当他沉思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名校尉唤了他一声,他顺着校尉所指的地方看去,当中一路烟尘分开三路,再与其他三路交织在了一起。

“退!”

杨越云一声急喊,他带着以一千人殿后徐退,身后七千人在军法官鞭子下不要命的往后跑。

他知道这是第四道防御线布弓桔的骑兵分兵拦截敌军,布弓桔手中有一万骑兵,是陈庆之手中最后可用的骑军,也是他压箱底的骑军。

现在杨越云不求布弓桔能够将第四道防御线构建的固若金汤,他只求能够争取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让十五大军赶到第三道防线,也就是厚衮刀所在的地方,那里距离春闲城只有二十里。

时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