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在身体内蔓延,苏浅往前一步,紧挨着黎裔风,执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扣紧,故意不满地驳道:“黎裔风,你这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有足够的信心?”

“不是没自信,只是,太过在乎,也太过害怕失去。”黎裔风垂眸凝视着她的目光,闪烁着某种担忧,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男人,会因为她而不安焦虑,苏浅有的不仅仅是幸福感,还有满满的愧疚,“我只是觉得欠他的太多,在我生病的那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我。而且刚才他忽然……我也没有反应过来。”苏浅急急地解释着,生怕黎裔风不相信她说的,紧张地不肯放开他的手,水眸睁得大大的,仔细地观察着黎裔风的神情变化。

黎裔风终于放松了脸色,细微地勾起嘴角,温润的眸光涟漪泛动,看着她没有开口,俊脸上的肃然还是没有彻底消退,让苏浅不知如何是好,直接扑上去一把搂住黎裔风,嗔道:“我爱的男人是我的丈夫黎裔风,至于别的男人,那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老公,别生气啦,以后见面我都不会理他了,好不好?”

苏浅娇憨地撒着娇,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黎裔风的表情,在发现他依然肃然的面色时,还有那微眯的黑眸中,折射而出的幽然目光时,苏浅索性破罐子破摔,踮起脚尖,纤长的手指捧住黎裔风的脸,主动地吻上他唇。

苏浅优柔地啄着他薄削的唇瓣,美眸半阖,脸颊上的红晕在金色的光晕下,妖娆妩媚,充满着纯美的诱惑。

后脑勺覆上一股重力,唇齿间,被突然而至的火热缠绵弄得措不及防,苏浅迷糊的美眸中,是黎裔风那透露着坏坏意味的笑容,惊觉自己可能再次被黎裔风骗了,想要推开他,却只换来他越发强烈的深吻。

霸道灼烈中,是让她屈服的温柔疼惜,苏浅本推搡他的手,如同受了蛊惑般,环住了他的脖子,眼睫微颤地闭上眼,和他一起,沉沦在彼此编织的情网中。

当苏浅气喘吁吁地依靠在黎裔风怀中时,媚眼带嗔地瞪着一脸淡然的黎裔风,气恼地指控道:“黎裔风,你太恶劣了,竟然欺骗我感情,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老婆,刚才医生让我带你去检查身体,走吧。”黎裔风拉过她的手,对于她羞愤的不满,忽略得彻底,面色如常地叙述着一个事实。

在苏浅哀怨羞恼的注视下,黎裔风如无其事地转身,听着苏浅忿忿的低喃,忽然一个转身――“啊!”苏浅一个不注意跌进他的怀里。

他深深看着她,无奈道“老婆,其实我没有骗你,刚才是真的被你气得半死。”

有些人是可以被时间轻易抹去的,犹如尘土。

而有些人,注定了是你窗前的月光,掌间的朱砂。

即使没有相守一世的幸运,也会成为你心底永恒的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苏浅身体恢复得很快,又化疗了几次,就出院了。

为了能有人好好照顾她,黎裔风直接带她回了大宅。

布加迪驶进车区大院的车道,望着从车边一闪而过的站岗警卫,苏浅不再如从前那般忐忑不安,千帆过尽,她已经对什么事都多了一份安然。

黎夫人竟然出奇地在客厅等他们,见他们进门,说道,“回来了,吃饭吧,都准备好了。”然后就径自起身,到餐厅去了。

苏浅到现在还适应不了黎夫人的转变,虽然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黎夫人总是吩咐阿姨去给她送饭,也有时候会去医院看看她,可是她还是一时有点不太敢相信。

其实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谁都不会再讨厌为了自己儿子连命都不要的人。

长桌上,佳肴美馔,营养搭配得当,已经有二十几盘菜,而佣人们还在继续往餐桌上布菜。

“小少爷,你慢点!”

苏浅闻声看去,只见久违的小胖子正以冲刺的架势奔向黎裔风,张着短粗的小胖胳膊,眼睛亮的像天上的小星星。

圆滚滚的小身子一下撞进黎裔风的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盈起委屈的雾气,两瓣粉嫩的唇扁扁,“爸爸都不要念儿了,都不来看念儿,~呜呜”

黎裔风弯弯嘴角,不紧不慢道,“不是小念儿自己跑去英国太婆家了吗?”

苏浅看着父子俩调笑,忍不住也扑哧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