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弯腰,在茶几下面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咚”的一下重重的嗑在茶几上放着,然后双臂环胸的向后靠着沙发坐着。

正在吵架怒吼的两个老头都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方洁。

方洁的脸紧绷着,态度却非常谦卑:“没事儿,您二老继续,我只是备着药,我爸心脏不好,听说裴伯伯也是吧?这药虽然不金贵,但是关键时候吃一颗还是很有效的。”

杨爷爷双手抓着拐杖转了转,裴爷爷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心里暗忖:“杨家这媳妇就是厉害啊!平时一定是把老杨头训的服服帖帖的!”

两位老人沉默了,方洁看看两位,这才又开口:“今天裴伯伯来,也是为了晨晨跟承风被监视这事儿吧?”

裴爷爷赶紧点头说:“我是今天刚刚听说的……”

方洁点着头说:“我绝对相信裴伯伯的清白,您可是部队里出来的,当然是纪律严明,秉公执法的人,怎么可能罔顾国家法律?”

裴爷爷听这话觉得舒心,连忙说:“就是就是!”

“但是这事儿毕竟出在您派人去那边房子里照顾之后,按照常理来推算,那个人被怀疑就成为正常的事儿,不是怀疑您,毕竟那个人虽然是被您派去的,但却不能代表您,您说呢?”方洁紧跟着说,裴爷爷愣了一下,心里打着鼓,但是这话有理,就又点了点头 。

方洁接着说:“其实承风把人赶走了,却没有去您面前质问,是因为相信您,又不想您难过。毕竟有些人如果想打着您的名义干坏事儿的话,怎么都能往您身上栽赃。您瞧现在,他是想要瞧瞧的把事儿给解决了,但是有人非要闹大,让您气急败坏的来兴师问罪……”

方洁说着眼睛看向裴爷爷,微微的真挚的笑了:“裴伯伯,您可千万别被人给骗了!说句不好听的,您这么大年纪,要真被人给利用,可不就是被有心人给当枪使?”

“谁敢?”裴爷爷听着方洁说的都有道理,越想越是这个理儿,不禁急眼了。

方洁没有顺着他说下去而是转向杨爷爷说:“爸,裴伯伯被人骗了,您就不要那脾气跟着起哄了,为了晨晨和承风好,您二位好好说话,好好商量下怎么解决这事儿,行不?”

“行!”杨爷爷赶紧点头,然后耷拉的眼皮努力睁开,混沌的眼睛看着裴爷爷,那眼神那目光看在裴爷爷的眼里,像是可怜,又像是讥讽,他自解读为:老裴头,笨蛋。被人骗了吧?

裴爷爷咬了咬牙说:“这事儿我会处理,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拿着拐杖敲了敲,让保镖扶着。

方洁跟着起身说:“我送送裴伯伯,您回去先好好的想想。”

送走了裴爷爷,方洁回到客厅,杨爷爷就连忙说:“方洁啊是谁在骗老裴头啊?谁在捣乱这是?”

方洁走到客厅坐下说:“我也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杨爷爷惊讶,方洁说:“我只是猜的顺嘴这么一说。”她说着打开那个白色的小药瓶说:“爸,您还没吃药呢吧?”

杨爷爷愣了一下随即说:“刚要吃呢!”然后伸手冲方洁手里接过药,老马递上一杯水,杨爷爷一口把药给顺水吞了,然后说:“等会儿问问承风是怎么回事儿吧。不过你这一唬,可为我扬眉吐气了。哈哈……”

方洁摇摇头:“中午您想吃什么,我这准备准备,开始煮饭。”

杨爷爷说:“都行都行,看晨晨他们爱吃什么吧!”

“行,您跟老马下棋吧,我去煮饭。”

……

杨以晨被裴承风抱在怀里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说:“我好想听到爷爷在吼……”

“多正常,那两位见了面是一定要吵架的。”裴承风笑了,伸手给杨以晨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说:“争了一辈子,都争输了。心里都憋着怨恨。”

“我爷爷被抢了未婚妻,怨恨是应该的,你爷爷怨恨什么呀?”杨以晨不解,裴承风脸上透着无奈:“大概是,怨恨我外婆临终的时候怨恨他,心里却想着外公。”

“可是,是他先抛弃你外婆的呀!”杨以晨努努嘴:“他这样……虽然他是长辈,但是真的让人觉得……很过分!”

背地里说人坏话不好,何况是长辈的?所以杨以晨说的很含糊,她看着裴承风说:“他那样很自私,难道他把人给抛弃了,人家还不能怨恨他?还要对他至死不渝吗?”

裴承风看着杨以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笑了起来:“可能男人都很自私。”

“那你也一样吗?”杨以晨都不过脑袋的就问出来了:“你会希望……让被你抛弃的女人还要心心念念的记挂你爱慕你吗?”

裴承风的脸色一顿,眉头皱了皱,看杨以晨满怀期待的样子,果断的说出两个字:“不会。”

杨以晨笑了,看着这样认真的裴承风,突然觉得很心动,她伸长了脖子凑在裴承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红着脸说:“你可要说话算数。”

裴承风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摸了摸,余温还在,这个亲吻很是动人心弦,他笑了:“所以这一吻是因为我表现好的奖励?”

杨以晨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什么奖……”励字没说出口,又突然明白过来了,笑着低头:“随你怎么说吧!”

“那就再奖励一下吧!”

裴承风说着,身子向后仰躺倒在沙发上,并扯着杨以晨一起倒下,让杨以晨伏在他身上。

杨以晨没有准备好,惊叫一声,却已经被他按着后脑上,亲在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