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见魏忠贤主动伸出了橄榄枝,翻了一个白眼,笑道:“死相,只有活着才能荣华富贵。九千岁把心放到肚子里,你不动我不动。本夫人有一份花名册,想必你也有一份,都别耍什么心机,把各自的细作都撤回去,你我都承受不了鱼死网破的后果。”

魏忠贤抚掌大笑,“成交!有夫人这句话杂家就放心了,天黑之后,杂家在咸安宫中安插的眼线定会自行离去,要是留一个,杂家提头来见。”

客氏眼睛一眯,冲着魏忠贤意味深长一笑,“昨夜你也见过,圣上有仙音护体,本夫人劝你好自为之。还有,你的舌头跟圣上的雄风一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啊哈哈!”

魏忠贤放声狂笑,“夫人说的话是反的吧,别以为杂家没见过主子爷的宝贝有多大。想到夫人那开朗的天性,杂家定会寻个时日让人把那羊脂玉的角先生送到咸阳宫来。不过,夫人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别被皇后断了膳食才是,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魏忠贤是扬长而去。

“我呸!”客氏鄙夷的看了一眼为魏忠贤的背影,“来人啊,把那没把的家伙刚才站的地方给我用水冲洗八遍!”

皇帝就是一只囚鸟,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就是一座美丽的牢笼,轻易是不得离开紫禁城的,因为这是祖宗定下的章法。

朱由校根本就不鸟这一壶,作为后来人他心里门清,知道这是官僚集团打着为皇帝安全考虑的正义大旗对皇权进行限制的手法,他们是怕皇帝的手伸得太长,触碰了他们的利益。

要是在以前朱由校肯定出不了紫禁城,不过那些叫得上名号来,肯以死进谏的那些真正的东林党都被魏忠贤关进了大狱之中。

至于另一大派——阉党,他们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造反的事情自己都摘不干净,就更不会往朱由校的面前凑活去找不痛快了。

平日里沽名钓誉的那些都察院御史们一见朱由校玩真的,有事没事儿以骂皇帝为乐趣的他们全都对于朱由校出宫的事情三缄其口。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坤宁宫一口气斩杀了几十个太监,作为皇帝的家奴,以前对太监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发配净军,这在以前根本是不曾发生的事情。

朱由校一顿操作猛如虎,不管是文官集团还是宦官集团都彻底的懵逼了,他们现在真的吃不准这位木匠皇帝是真的傻逼还是以前在装傻逼,这才让他个愣头青轻而易举的出了紫禁城。

紫禁城中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皇帝突然御驾亲至让京营是人仰马翻,乱的简直不能再乱了。

开始的时候一身戎装的朱由校还牛逼哄哄的站在点将台上,想着过一把大阅兵的瘾,就连口号他都想好了,可在等待京营集结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京营压根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十万虎狼之师,落差比买家秀和卖家秀都大一百倍。他站在点将台上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除了神枢营游击将军周遇吉的五千人马集结完毕外,操蛋的五军营和神机营压的士兵跟便秘一样,淅淅沥沥的往校场这个大马桶里集结。

京营帅帐之中,朱由校绿着脸坐在正中的帅位之上,气的抄起桌子上的令牌一股脑的冲着吴惟英砸去,“恭顺侯吴惟英,你总督京营戎政,你他娘的得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他娘的有十万大军?”

吴惟英慌乱的躲开,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老臣有苦难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