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陈升月初时总要去一回牡丹楼,奇的是崔景芝竟也出来会面。

崔景芝来到丰溪镇一年后,陈升的父亲因年老去世,他变得成熟起来。

母亲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总会在月初的某一天忽而不见,她开始着急,逼着陈升娶妻。陈升是个孝顺孩子,违心去相看了几回,没什么进展也还拖着。

又到月初,陈升在牡丹楼里晃悠。怜星告诉他今晚崔景芝不舒服不能见他,喊他回去。陈升觉得奇怪,在牡丹楼里待了会儿,却见怜星拿了一壶酒上楼。那么房里必然有人。陈升心里慌了,追上去问怜星,怜星看见陈升仍在惊掉了手中的酒。崔景芝房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他俯视着陈升,笑得不屑。

“这就是你说的那人?景芝,你是该好好‘回报’他。”男人走下来,走到陈升面前。

怜星低头恭敬地福身。

陈升不说话,看着崔景芝从房里出来,她嗔怪道:“三爷怎变得这样容不下人?”

“这是我故人,他说话向来如此,陈大哥不必介怀。”

陈升觉得自己在此时忽然变得渺小,崔景芝和那个男人都不是自己这种升斗小民能“攀上”的,与生俱来的贵气,学不来。

他不记得是怎样走回家又闷头大睡,他只记得心里少了些东西,再不敢去牡丹楼见崔景芝。

几天后,陈升母亲派人将崔景芝请了来,当然是在陈升不在家去田庄的时候。

“崔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牡丹楼?”陈升母亲问。

“去年初秋,您......今日喊我来是......?”

“如果你愿意进我们家我不反对,只一条,你做小,等升儿娶了妻再过门......”

崔景芝原来大户人家的小姐气来了,打断她,“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是官家派来本地的,再者......呵”

高傲得如一只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