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缙云不甘心地走了。

送走瘟神,季微雨忙上楼来看微尘。

“姐姐,”她在外敲着门,着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房间里静静的。

“姐姐——”

“姐姐——”微雨开始疯狂地敲门,她心里担心得很。“姐姐,你不要想不开,不要——”

趴在床上的微尘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徐徐小声说道:“微雨,我没事啦!”

微雨看见她出现,心里不安的石头才落了地。

“没事就好。”

四目相对,门里门外姐妹两人都有些尴尬。

微尘抿了抿唇,小声说:“进来吧。我们两姐妹好久没有谈心。”

微雨走进房间,坐在床尾的尾凳上。她拿过一个抱枕搁在怀里。

“姐姐,对不起。”微雨首先坦白,道:“莫缙云拿我们恋爱过的事情威胁我,让我给你吃药。我怕玄墨知道,所以……”

微尘走过去坐在妹妹身旁,转头紧紧抱住她。

像小时候,刚刚失去父母。来到几乎陌生的爷爷奶奶身边,多少次姐妹两人在黑夜中紧拥着哭泣。

微雨想起稚嫩的自己,抱着姐姐,哭着要妈妈。

微尘抱着她,轻拍她的肩膀,“微雨,不哭。以后我就做你的妈妈,一辈子保护你。”

当时,微尘大?

十岁,十一岁?自己还是个孩子。

姐姐言犹在耳,她们却在岁月和误会中愈行愈远,直至分离。

“姐姐,对不起。”

“微雨,我们之间就别说对不起了。说起来也许是我更对不起你。怎么会把你和缙云相爱的事情都忘了,还相信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当时,你一定很伤心吧?”

“我不是伤心,”微雨苦笑,“当时是愤怒和憎恨差点快让我发疯!我和缙云的相爱的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虽然我与他只交往了短短几个月,他未放任何真心在我身上。我却是全心全意对他的。没想到——”

“所以你伤心之下就匆匆嫁给玄墨?”

微雨点点头,眼眶里一阵热红。

她是把玄墨当成了逃避的跳板,玄墨却包容的给了她一片爱的海洋。

“姐姐,我不懂。”微雨擦了擦眼泪问:“莫缙云是怎么做到的?让你忘了一切,相信了他的话。”

“程医生说,也许是药物和暗示的作用。”

“药物和暗示?”

“对。药物能让我意识混沌。就像在做梦的时候,你会相信梦里面发生的一切,哪怕车在天上飞,船在陆上走,兔子会说话,死人会复活。你都不会怀疑。莫缙云是医生,他懂得这些。也许就是趁着我车祸受伤的时候,通过药物,再反复地暗示和加强,让我对爱他的话深信不疑。”

微雨听得目瞪口呆,紧紧抓住微尘的手。

“还好,这一切都雨过天晴。”

“是啊,”微尘望着妹妹,紧紧回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湍急的河水拐过一道道险滩,终于回归平静。

知道微尘和莫缙云分手的事后,季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晚餐的时候,欣喜地拿出一瓶陈年老酒,非要玄墨和陆西法陪他畅饮。

“我失恋是伤心事,为什么你们都好像是过节一样开心?”微尘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陆西法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因为离开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