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走了?”

季微尘回头,陈洛阳就站在她的身后。穿着T恤和夹衫,清爽干净。额头上有薄薄汗水,裤腿上沾着露珠,可见刚刚从外面散步回来。

“你非要这样吓我吗?”她娇嗔一笑,表情中蕴含着无限柔情。

陈洛阳摆出正经八百的严肃表情,说道:“你妹妹走了,你不跟着一起回去?”

他的话直白得毒辣,浑然不顾昨晚两人几个小时独处的情谊。

季微尘笑着,把手背到身后,用脚尖踢着地面,“我来是和你结婚的。没结婚,我怎么敢一个人回去?”

听到她说要“结婚”,他像被惊着了一样,忙不迭地跳开她三尺。

鬼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鬼知道为了躲开她,一大早他在花园里转悠多久!

结婚,他怎么能和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结婚!他又不是养殖场的牲口!不可能随便和一个女的……爱情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但他一直坚信它的存在。

他瞅了微尘一眼,心想:即使……她如此漂亮,也不行!

结婚不一定要找漂亮的,至少要相爱!

陈洛阳捂嘴轻咳,“季微尘,你别犯神经!我们才认识几天,结什么婚啊!你快点从哪来到哪去!”

他满脸躲瘟疫的厌恶样子,微尘越发觉得他很是可爱。

她总觉得,他的厌弃是因为不了解,而不是真的讨厌。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无法成为夫妻,有些人刚见面就知道对方是一生的挚爱。时间并不是衡量爱情长度的标尺。”他的唇抖动,眉头簇起,很不客气地昂着头说道:“你说得很对。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无法成为夫妻,有些人刚见面就知道对方是一生的挚爱。昨晚,我就已经说了——我有心爱的人!我爱她,她也爱我——”

他一再的强调,让微尘心倏然冷了三分,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微笑。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能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孩是谁吗?既然你爱他,他也爱你……那么请你把她带来,让我见一面,我也就死心。”

陈洛阳的脸骤然泛红,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他。

微尘看穿他刚刚的话不过是在骗她,甜蜜地笑起来,甜腻腻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大胆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洛阳,我们虽然才认识几天,同睡一夜。但是来日方长,慢慢你就会了解我——”

陈洛阳忙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可搞清楚了!昨晚我们在一起清清白白!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

“没碰过不要紧,今晚,我让你碰就是。不但我的小指让你碰、中指、食指、大拇指都让你碰!”

陈洛阳今天算见识到,什么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尤其还是个女流氓!

他抓耳挠腮,不停甩开她攀上来的手。

“你、你走开——”

“咯咯,咯咯……”

花园中,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像孩子一样在葱茏的绿意中躲来逐去。

不按牌理出牌的季微尘打乱了他要说的话,一大早在花园中思前想后要把她吓退的托词全被打乱。

“你走开!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

“不行!”

“行的。”

微尘的鞋子勾到横伸的树丫,重心不稳向前摔去。

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会要在他面前摔个狗吃屎的狼狈模样——

千钧一发,一双暖暖的手稳稳扶住她的腰。

“小心啊。”他在她耳边低喃。

她轻轻笑了,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是善良的人。

“陆总、陆总——”

陈洛阳片刻恍惚,看清婆娑树影下走来的来人,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

“啊——”微尘直挺挺摔到地上,气呼呼地爬将起来,揉着摔痛的地方,嚷道:“放手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

陈洛阳没理她,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来人。

“喂,叫你呢?”季微尘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才收回目光。即使“陆西法”的新身份已经有了半年,他始终难以找到归属感。许多时候,当人称呼他“陆总”或“陆西法”时,他总有一会茫然,后知后觉他们叫的是自己。

“黎……黎顾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