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们婚宴快结束了吧?”

这馆长敢情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宾客才刚刚散没多久,刚才张文还发短信给我,说大家都回去了,让我晚上悠着点。

我应了一声,他继续说:“这个……你现在有空吗?”

我已经翻白眼了,大哥,今天我结婚啊,一个如花似玉、前凸后翘的新娘子就坐在我身边呢,只要把灯一关,那就是真正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他又说:“刚才呢,我接到县里的一个电话,说在咱们辖区内的发生了一起杀人碎尸案,上面的意思是让咱们派人先把尸体取过来,放在藏尸库里。你也知道,张横胆子小,如果是平时还行,可是最近咱们殡仪馆晚上……呵呵,你懂得。”

我这边白眼已经翻上天了,如果他不是我领导,如果我不是要从他手里拿薪水,早特么摔手机了。

他小舅子张横胆子小,难道我胆子就大吗?

咳,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应该让我在结婚的当晚跑出去拉尸体吧。这尼玛多秽气啊,是个人都不会去干!

我刚要拒绝,谁知道他又说了一句:“考虑到来回路途比较遥远,再加上你的特殊原因,我决定给你额外奖金。”

为了给我结婚,老爸和后妈不仅吧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借了十几万。

家里经济压力大,能分担就尽量吧。

转头看了一眼呆呆萌萌看着我的勤娘,我轻轻一叹:“多少?”

“那个,六百。”

“少两千不干。”

这话其实我是用来堵馆长嘴的,毕竟两千块钱开一趟灵车,随便叫个人都会去。可谁知道,他竟然还真答应了!

说出的话,就跟拉出去的屎一样,总不能自己再吃回来。

逼于无奈,我只能当场换上工作服,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勤娘已经站在我身后。

勤娘虽然不会说话,但她好像知道我要走一样,就像个舍不得亲人离开的孩子,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

我抓了抓头,对着她问:“你要跟我一起?”

勤娘没有回答,仍旧是微微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我。

按照馆长所说的那个位置,我开车来回至少要到凌晨四点多。新婚当晚,新郎肯定是要跟新娘子待在一起的,就算不那啥,也要近距离处着。否则不仅不吉利,甚至还有妻离子散的说法。

反正勤娘也不是正常人,去就去吧,路途遥远,有老婆作伴也好。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勤娘身上还穿着礼服呢。我衣柜里只有几件男人的衣服,而且我的衣服偏大,她穿不合适。

想了想,我就去小妹的房间拿衣服。

我小妹姓蓝,叫初一,她爸是苗族人,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后妈是带着她嫁过来的,年纪比我小四岁。

她和我一样,都是金陵大学的学生,现在大二,读的是生命科学院的药学系。

小妹的身材和勤娘相比要偏瘦一些,我尽量找了一件比较大的T恤、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另外也拿了一个文胸和内裤。

小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拿衣服很简单,可现在问题来了。

衣服要怎么穿?

勤娘身上这件礼服可是白水彤给穿上去的,而现在我不仅要把衣服脱下来,还要像对待孩子一样,给勤娘穿衣服。

我在勤娘身边转了好几圈,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伸手开始为勤娘宽衣解带。

她这件旗袍礼服只有背后一条垂直的拉链,我小心翼翼地抓住拉链头,缓缓下拉……

衣服自双肩脱落,如同坐滑梯迅速落地,并将勤娘那完美无瑕的娇躯呈现在我面前。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把自己脑海里的杂念排除,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不对,如果是自己老婆就能随便动手动脚了。

总之,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修炼高级内功,抱守元一,心无杂念,甚至摈住呼吸,深怕因为一时泄气,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勤娘,抬一下脚。”

她没有反应。

好吧,声控不行,我只能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