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送的信。”

“送到哪里去?”

“……”

“嗯?”声音中威压的气势让秦三槐受不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送……送到碧云庄去。”

看那女子正要捏破蜡丸,他惊呼道:“您老要是弄破了,小的回去就交不了差了。”

那女子蔑笑道:“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藏有金银珠宝。”说着捏碎了蜡丸,里面包的是一小块薄绢。

秦三槐急着说道:“我说吧,就是一封信,你弄破了我回去可怎么交待呀。”

那女子并不理他,只顾仔细的读上面的文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说道:“念你是个替人跑腿的,我们也不为难你,但你也不能说见过我们,否则……”说着她重新把薄绢揉成小团,和碎蜡丸一起包在手中,双手一阵揉搓,等她把手掌张开,显露出一个圆滚滚油光光的蜡丸,一点都看不出破碎的痕迹。

秦三槐被这惊人的技艺吓的呆住了,直到三个黑衣人没了踪影他才醒过来,手中的蜡丸还留有余温,刚才的遭遇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他知道,保持沉默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马还乖乖的站在一旁,看样子腿上的伤不重,秦三槐将铜钱和蜡丸依旧揣到怀里,翻身上马直奔碧云庄而去。

四更天刚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苏敏惊醒,苏敏急忙起来准备去开门,同时被惊醒的秋怡心给他披了件棉袍。

敲门的姚秋山在苏敏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苏敏面色紧张,匆匆穿了衣服,跟着姚秋山到书房密谈去了。

陈盼儿年纪小些还在酣睡,秋怡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再也睡不着了,看天已经亮了,她索性穿上衣服,准备到书房去看看苏敏的情况。临出门时,想起书房还没有取暖的炉子,就把卧房里还有些残火的火盆,加了些檀香木炭拎到了出去。

书房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秋怡心轻轻推开书房门,看见苏敏和姚秋山两人爬在桌子上,头碰着头仔细研究着桌上的一张纸,听见门响两人头都不抬一下。秋怡心将火盆放在门口,用火钳拨弄了几下,蓝盈盈的火苗窜起来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看他们那么专心,秋怡心有些好奇,也凑过去看个究竟,那张纸上写着一些古诗的诗句,但前后一点联系都没有。

苏敏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句‘正是峰前回雁时’好像是说向往着归途,盼望着回家,下句‘黛消波月空蟾影’却又连不上。”他拍着自己的脑门,绞尽脑汁的想着。

姚秋山跟苏敏一样,凝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纸上的诗句,嘴里还念念有词,有时脸上一喜,过了一会儿,随之又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