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山听了微微点头,眼睛里放出光来:“这么说,我们要对付的不是近三十万人,而是十二万人。”

十二万人也是自己的好几倍,苏敏看着余步云依然难看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可以站在卢天赐的角度想一想,秋山,如果你是卢天赐,手握十二万重兵,在这种形势下你准备怎么办?”

姚秋山在大帐内来回走着思索了一会儿,走在地图前面比划的说道:“如果我是卢天赐,会集中所有力量先打下济南府和泰安府,到那时不但整个山东尽入囊中,而且与安徽、河南都可以连成一片,人马集中起来可达四十万之众,进可攻直隶、山西,退可取两湖、两江,大清每省的军马不过五万左右,他四十万人在中原简直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局势就危急了。”

姚秋山的一番话唬得众人面面相嘘。

陈瑜全现在也是带兵之人,最近遇到事情也会动一番脑筋想想,他奇怪的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马上去攻济南府呢?”

姚秋山沉吟道:“我想他们是担心我们,济南府城高墙厚,如果短时间攻不下来,我们又从北面攻来,那汉朝时的成昌之战又要在济南城下上演了。”

“所以他们就守着坚城,等我们劳师远顿去攻打,一口吃掉我们后,再回兵直取济南府。”陈瑜全抢着说道。

苏敏微笑着说道:“不错,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劳师攻城,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就慢慢走好了。”

“慢慢走?”余步云不解的问道。

“对,慢慢走,此去沧州不过五百多里,快马一天一夜就可到,大军行军最慢不过五天,我准备要你十天走四百里,十天之后到沧州以北一百里的大城县。”姚秋山听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好像明白了什么,其他人却仍旧是一脸雾水,苏敏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对众人说道:“以我钦差大臣名义给鲁、豫、皖三省的巡抚、提督发咨文,让他们十天后也到大城县来听令。明日一早开始,就请余大人和乌大人带领大军慢慢走吧,顺便等等素伦的骑兵。”

余步云问道:“那钦差大人呢?”

他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么长时间没事干,多闷呀,我准备到沧州城内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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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辕门大开,几十骑穿着便服的骑士如风驰电掣般向南飞奔,他们并不是结伴同行,而是有七八骑跑在前面,其余的掉了半里远的距离。到太阳快落山时,他们已经跑了四百多里,尽管中间歇了多次,但马儿已经累的不行了,鼻子呼哧呼哧向外冒着白气。

为首的一位青年穿一身安青缎瓜皮帽,灵绸棉袍石青背心,外披件猞猁毛披风,象煞了商家老板退休,派少公子出门历练生意的派头。他身后一位看打扮像账房先生的人气喘吁吁的打马追了上来,说道:“少东家,杨健说前面就是蝼蛄镇了,到沧州不到七十里,我们是不是住一宿,明日一早再走。”

“也好,就住一晚再走吧。”

他们就是去沧州刺探敌情的苏敏等人。苏敏装成了商家的少公子,姚秋山装扮成账房先生,陈瑜全、褚肇南、陆虎等人装扮成长随,按苏敏的意思就带这么多人就行了,可姚秋山硬是要褚肇南挑了四十多个好手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天跑了四百多里,人困马乏,众人驰入蝼蛄镇找了处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