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眨了眨眼,小小声道,“是不是御乾宫的宫女?”

御乾宫是启阳帝的专属地盘,用得到宫女的地方无非是偏殿寝宫,能出入寝宫的宫女就算没爬上过龙床,名义上已算作启阳帝的女人,随时预备着暖床用。

太子曾强过坤翊宫的小宫女,气病太子妃害死小宫女,偷过一次皇后宫里的人,再偷一次启阳帝宫里的人,李英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三年前,皇后能帮太子善后,三年后,皇后就能再帮太子善一次后。

李英歌一阵恶寒。

萧寒潜一声嗤笑,“不是。是苳青宫的一位宝林,品级低,年纪却比皇兄还大上三五岁。”

苳青宫只比冷宫好一些,住的都是些被启阳帝遗忘的低品妃嫔,但再不受宠,也算是皇子们名义上的庶母。

太子的脑袋确定是长在脖子上,而不是胯下?

居然,居然偷自己的庶母!

真相太恶心,恶心得李英歌只剩一脸震惊,再想那宝林的年岁,正和太子死去的真爱良娣完美吻合,不由失声道,“那个宝林,长的什么模样?”

武王妃曾爆过东宫的料,萧寒潜心知肚明。

他亲了亲小媳妇儿瞪大的双眼,半是安抚半是嫌恶的道,“你想的不错,确实和那位良娣有八、九分相似。苳青宫那样的地方,如果有心做手脚,不难掩人耳目。孩子偷偷生下后,就经由东宫人手暗中送了出去……”

只做寻常人家的小少爷教养,没见过生母,能说话记事后,太子为保险起见,再也没去看过孩子。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后察觉时,宫中暗地里已隐有流言,捏了罪名打杀一片,又故计重施让那宝林暴病而亡,却抵不过再次痛失“真爱”的太子哭求,留下孩子由琴姑姑连夜送出京城,保“真爱”结晶从侄儿变儿子,养到嫡亲弟弟萧寒潜名下,妄图将来父子俩有重聚之日。

反推孩子的年岁,太子再遇“真爱”的时间,正是气病太子妃,双双缺席贤王大婚的前后。

前有小宫女,后有宝林,太子的“真爱”无缝对接得简直频繁!

真爱你奶奶的腿!

皇后的母爱更是奇葩一朵,这样做确定是护太子,而不是坑太子?

极品母子!

李英歌恶心过了头,内心奇迹般的再无波动,心念一转顿时阴谋论,“寡虞哥哥,太子殿下好好儿的怎么会一头扎进苳青宫?”

深居简出的宝林,是怎么和太子做成野鸳鸯的?

东宫里的龌龊,是武王妃告诉她和和王妃的,武王妃能知道的事,明妃未必不知道,那么贤王妃也可能知道。

宝林是“真爱”,还是谁人手中的“棋子”?

“你我都不必操这个心。左右有母后为皇兄收拾烂摊子。”萧寒潜笑容里满是讥诮,撑起身子盘坐大床,捻着指腹沉吟道,“孩子不能流落在外,也别想养进乾王府名下。我另选个合适的门户,照样送他做庶子,好吃好喝的暗中供养罢。母后和皇兄若是不满,只管亲自来我跟前理论。”

他一锤定音,臭脸转而柔和,拍了拍膝头招呼小媳妇儿,“过来,坐我怀里。”

李英歌蹭上萧寒潜的腿间,心情复杂的张手轻抱萧寒潜,就听他瓮声瓮气的道,“媳妇儿,记不记得画舫那晚我说过的话?结发夫妻,不离不弃。以前我只有你一个,现在也只有你一个。将来,我也只要你一个,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大哥曾说过,老萧家难得出个多情种子。皇兄那样的’多情’,我只觉得脏,心脏身子也脏。我就守着你,你也好好守着我,我们的家,不准弄得乌烟瘴气的,我们就干干净净的过简单日子,好不好?”

他打定主意,嘴里说着话心下已然走神,正琢磨着回京后,怎么把那两个假通房并冯欣采一并解决。

皇子亲王,口中做出的是惊世骇俗,且不容于皇室的承诺,面上却自顾晃神呆呆萌萌。

他一本正经,于李英歌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她不把妾室通房放在眼中,并不代表她不曾期翼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没发生的不必纠结,不存在的不必强求,全心享受且珍惜当下。

此时此刻,她家夫君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不管是否知易行难,承诺能否弥久不变,她都愿意信他陪他。

她弯起亮亮的眉眼,笑得甜蜜娇俏,千种激荡万般情绪化作最简单直白的话,“好。寡虞哥哥,我想亲你。”

小媳妇儿为什么笑得这么傻?

萧寒潜收敛乱飞的神思,先是莫名其妙,后又若有所悟,不等悟个通透,先就抓住机会吃小媳妇儿主动送上的豆腐,“给你亲。”

他眨着凤眸,薄唇微微翘起来。

瞧这话答的!

给你亲!

她家夫君太呆萌了啊喂!

李英歌情不自禁一阵悸动,学他往常坏坏的样子狠狠的吻他,主动而热情,左勾右缠搅乱一池春,似要吻进他的最深处,吻遍他任她恣意妄为的所有地方。

萧寒潜险些招架不住,才回神的脑子又乱成一团麻,一旦适应了节奏就反客为主,抱着小媳妇儿压向膝头,伏身制住她,掌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