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曼最终没有听到杜楚恒要说的话。睍莼璩晓

像是命运注定一般,从倪曼嫁给杜楚恒开始,杜楚恒心中有个苏瑜的影子,在他逐渐将这个影子彻底从身体挖出去后,苏瑜再一次站在他面前。他准备向妻子坦白所有感觉的时候,苏瑜恰好折回推开了门。

她拿着手机,惊魂未定的样子。视线里隐含同情,飘到倪曼身上。苏瑜说,曼曼,我有话要和楚恒讲,你能不能出去?

接话的是杜楚恒,他皱了皱眉,“有什么话,你就说,她听着也没关系。”

“如果你不想后悔,她非出去不可。”苏瑜态度少有的坚决燧。

男人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睐了倪曼一眼略微犹疑。

“这瓶盐水快要完了,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倪曼笑笑,起身倒了杯温热水给杜楚恒,出门。

拉上、门,倪曼脚步顿了顿,走开楱。

“你究竟想说什么?”杜楚恒眉心的褶子一直未展开。

苏瑜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递给他。屏幕是一张照片,杜楚恒看上一眼,瞳仁带了森冷猛地射向苏瑜,“这东西,你哪来的?”

“刚才有人发到我手机上,说如果不按他的话做,你爸爸妈妈,还有北市很多人都会收到这条彩信。”

杜楚恒手指在发抖,扬手将手机狠狠扔到墙壁上。一扯动,拉动了他吊点滴的手,血管里的血全倒流,鲜红的一管子往上与透明的液体映衬,怵目不已。

“楚恒,你冷静一点。”

杜楚恒摔开她,手按摁着伤口,戾气侵绕了他一双眸子。

手机屏幕闪了闪,被凌·虐后的全裸女孩的图片亮了又暗下去,跟着便黑了。杜楚恒唇微颤着,似乎忍下许多怒火,几近爆发边缘。

他一向脾气不外露,喜怒很少让人看出来,苏瑜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控,为了别的女孩。

杜楚恒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即使他快被怒气泯灭,但也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暴跳如雷。杜楚恒缓缓了,问,“相片为什么会传到你手机上?”愤怒归愤怒,他脑子还没有生锈。

这样的东西,和他和倪曼有关系,无论如何也和苏瑜扯不上干系。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原因,你相信吗?”

“苏瑜,我不是三岁儿童,可以任意拿话搪塞过去。”男人声线渐渐冷漠,苏瑜听在耳里如同一根银针扎如骨骼,耳蜗阵阵疼痛。

苏瑜笑得苦涩,“你是不是希望,我要挟你和你谈条件?”她点头,赌气一样轻喊出声,“我成全你,如果不想倪曼看到这张相片,你和她离婚。”

房子里很静,心电图滴滴的声音分外括噪,男人坚定的声音死缓划破耳膜,“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这张相片和一些相关的东西消失。”

“其中包括我吗?”

“所有一切。”

苏瑜低低笑,眼角溅出泪花,“楚恒,你真的不怕伤人心么?”她走到他身边,“我说我只是拿相片给你看你不信,说威胁的话你又生气。你,究竟要我怎样。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曾经做错过,所以在你眼里千般万般都是我不对。”

“你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吗?”

杜楚恒睨着她,眸光并未因这一番话而软化,冷声道:“世上什么是公平的,一如你当年离开我,与我而言公平吗?现在,所有不公平付诸其他人,甚至我自己都可以,只要不会让小曼受伤害。”

这一刻起,苏瑜算彻底死了他还可能有一点点爱自己的心。耳朵眼睛欺骗不了心,她回来看到的全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好,苏瑜无法再告诉自己他只因为责任对他妻子好。

第一次半夜约他出来,第一次相见的石桥上,他站了许久,天苍苍黑茫茫,男人丰神俊朗默默无言。很久,他说他娶妻了,再见。

她不甘心,一点点接近他的生活,发现他的生活周遭都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密集的不给她留丝毫钻进去的空间。

苏瑜捡起手机,泪水没有再浮出眼眶,她抹抹眼睛,“既然你不稀罕,就当我自作多情。”

“抱歉。”

除此之外,杜楚恒不知道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