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闻言,脸上顿现神秘的笑容“兄台请细看,认得这画上的人吗?”杜九疑惑道“我好象没见过画中人~”王友刚流露出失望之色,杜九紧跟着说道“可好象又在哪里见过”王友立刻恢复些许希望。

杜九盯着那画,只觉脑中纷然,忽听许翠叫道“啊呀,画上的人是你!”杜九听得这一声,脑中顿时一亮,叫道“不错,就是你!奇怪了,画上人身材相貌都不对,可~可就是越看越象你。”他久睡昏沉,脑筋还没许翠转得快。

王友大喜,道“两位好眼光,这画上画的正是正下,你们说,这是不是天下最神奇的画?”杜九瞠目道“果然好画!我从不知画人还能这般画法,这画师是谁?在下真想结交一二。”

王友却叹了口气道“这位画师是在下的挚友,只可惜英年早逝,否则他见了兄台,必定也要替兄台做一幅画。”忽听许翠颤声道“画师究竟叫什么名字?”“他姓游名傲,十几年前是天下最有名的人物肖像画师,人称画魂先生,两位可曾听说?”

舱内静了片刻,许翠突然起身,拉了杜九要走,王友不明所以,忙道“两位怎么了?”杜九身子屹立不动,望着王友道“尊驾费尽心机引我二人上船,究竟有何图谋?”

王友急得脸上出汗“我会有什么图谋?我~我~我是真心想帮兄台的~我不是坏人,对了,你看!”灵感突现,指着那画道“我若是歹人,游兄也不会将我画成这样了!”

杜九望了望那画,又看看眼前之人,脸色终于和缓下来,缓缓道“游先生确实把尊驾画得很好。”

王令赶紧道“见笑,见笑,在下貌不惊人,又是五短身材,蒙游兄不弃,将我画得如此潇酒。我每次看画,都勉励自己要多行善举,只要见人有难,必当尽力相助。唉,游兄弟故去后,我也不由地学起他那看人看心的本事来,只是与他相比,还是差之千里~我见兄台决非歹人,又被心病所困,所以才想助力一二。”

杜九此时疑心尽去,自己如今的身子,就是几条普通大汉上前,恐怕都抵挡不住,对方若想害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还张贴此画自露身份?施礼道“是在下多心了,还请尊驾恕罪。”回头叫许翠坐下。

王令长吁一口气,不免好奇道“二位为何见到游兄弟的画便要走?”望了二人神色,忙道“二位莫怪在下说话直接,在下并无刺探隐私之意,只是二位若果真与游兄弟有故~焉知此画挂在这里,不是上天特的赐下的机缘?”

杜九许翠听得此语,心中都是一惊。王友耐心道“游兄弟生前一直住在南京,可听口音,二位并非南京人士,不知家乡何处?是否认得游兄弟?”杜九无心再作隐瞒,径直道“我二人从岳州来。”

王友脸色微微一变“岳州?岳州这一年可是不太平~”上下打量杜九,道“兄台看起来象江湖人,难道心中烦恼之事~竟与岳州最近发生的大事有关?”

许翠插话道“你不是米商吗?怎么对江湖上的事这么有兴趣?”“我虽非江湖人,只因游兄弟的缘故,对那~成旭川的事也有些留心,我知道有个新任武林盟主,姓铁,还是女的,指控成旭川犯下连桩大案,此事轰动之极,江南百姓多有议论。”

留心察看二人神色,不由道“难道尊驾烦恼之事,真与成旭川有关?那你们~你们是他的属下,还是对头?”说话时,语气已带不安。

杜九缓缓道“你和成旭川相熟吗?”“我没见过他,我一向来往于南京和京师,他的事~我也是听人说的。”舱中静默片刻。

王友终于又鼓足勇气道“恕在下冒昧,世人对成旭川的评价趋于两极,二位是否也因此举棋不定?那你们和成旭川~究竟是友是敌?”

许翠见此人再三纠结于此事,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们和成旭川是敌是友?你自己也说了,现在对他的评论趋于两极,我们哪知道自己和他~将来是会是友,还是敌!”正是蛮拳打死老师傅,噎得王友一时无语。

杜九却面露困惑,抬头道“如今对成旭川的评价竟趋于两极?他不是一向甚得众人爱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