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冯凯找人堵你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啊!”

栗子扔掉怀里的箱子,赶紧凑到季沨身边,把她仔仔细细扫描了一遍,认真程度堪比菜市场挑白菜时的大妈,连叶子都要给她掰掉了。

在栗子出差回来后,新住处也联系好了,季沨过来帮忙搬家,本来牺牲休息时间搬东西就已经很累了,期间栗子还说搬家的事情是她紧张过度,小题大做,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又气又恼,情急之下,就把遇到冯凯的事情说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栗子家也不搬了,他就像焦虑症发作了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还紧张兮兮地躲在窗帘后面窥探着窗外,就好像他一探头就被对面房顶的狙击手狙死了是的。

季沨看见他那傻样差点笑出声,如果现在吓唬他下,估计这货能蹦起一丈高,连屋顶都戳破了。

距离上次冯凯的事情也过去几日,目前为止风平浪静,估计那冯小开是回老家治下巴去了吧。

“栗子你别磨蹭了,还有两个大箱子没收拾呢,收拾不完,我可不奉陪到底啊。”季沨督促着,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攒的那么多破烂,感觉几个箱子都装不完。

“大姐啊,你可真沉得住气,敌人都打到家里来了,你不卧倒也就算了,还有心思督促我干活?”

栗子把季沨按在了椅子上,一盏台灯对着她,灯罩聚光在脸上,季沨被晃的左躲右闪,这是要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成”啊。

“你老实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栗子就像是要审问犯人,连脑门上就要浮现出正大光明了。

季沨知道这家伙的焦躁指数高出全民平均值,本来为了安定团结不想告诉他的,现在看来是非说不可了,也正好提醒他平时注意安全。

“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乱来,什么都不许做。”她列出条件了。

栗子臭着脸,勉强点点头。

季沨大概还原了一下当天的情况,不过她有意简化了总裁大大英雄救美的部分,以免辞藻太过华丽免喧宾夺主了,着重描绘了她与富二代份子斗智斗勇富贵不能淫威不能屈的国际主义精神。

通篇下来,栗子听的目瞪口呆,不时地为紧张刺激的剧情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最后讲到季沨安全脱出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就差掏钱包打赏这番精彩演出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虽然丢了手机,但是全身而退,以后咱们都得多加小心,冯小开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现在没动静很可能是不想把事情捅到他爸那里,可谁知道会不会又憋着什么其他的坏心思呢。”季沨说着说着就笑不出来了,她每次仔细分析都觉得事情可能比预想的还糟糕,现在风平浪静,很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奏吧。

想想就头疼啊,她也没心思收拾东西了,把箱子踢到一旁,趴在了沙发上,像小蚕蛹一样缩了缩身子,乌黑柔顺的头发铺散在靠背上,遮住了白皙的面颊。

栗子也不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的视线黏在了沙发上,以往季沨不是没来过他家,因为从小到大就经常去两家串门,也就比较随意了,但她像现在这样无精打采实属少见,好像一直在强打着精神。虽然两个人口口声声说着毕业了一起努力工作,共创美好未来,但是其实栗子并不是这么想的。

“喂,在我家里你也稍微的矜持点,赖在我沙发上算怎么回事啊。”

“就歇一会,小气鬼。”季沨并没有感受到栗子透露的一点点尴尬。

她柔美的弧线非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像赖床一样翻了个身,纤细的腰身像柳叶一样扭动着,已经是成年女人的味道了。

栗子下意识的侧过头轻咳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他又焦急地蹲在了沙发边,问着:“对了,那冯小开没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季沨也没想太多就实话实说了:“你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那家伙是不敢啦,就是提出来让我当他的压寨夫人二号。”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栗子就像摸了电门一样,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紧张兮兮又故作镇定,反而让触电状态加剧了,从触电变成了被电击的状态。

“栗子你别紧张,放心吧,那家伙也就是虚张声势,嘴上占我点便宜,有童艳艳那么厉害又难缠的女友,他就是有心妻妾成群,也得有命消受啊。”

季沨压根就没放心上,比起冯小开那番调戏的话,还是他可能采取的打击报复更要命吧。可栗子却卡在了这个阶段过不去了,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直起腰板,义正言辞的说着。

“要不你辞职吧,别和童艳艳一个公司了。”

“啊?”季沨诧异了,栗子在说什么呀。

“我没和你开玩笑。”他再次重复着,没有用商量的口吻,更像是劝诫着,“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份莫名奇妙的工作开始,换一个吧,远离童艳艳还有冯凯。”

不知为何,栗子的意图在季沨脑子里反应出来就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妥协啊,有极品招摇过市撒泼犯病,没干系的人就得陪葬炮灰,这是什么道理啊!

“栗子,按照你的意思,咱们今晚就买车票,明天就回家吧,地球太危险了。”季沨没好气的反驳着。